菩萨保佑我得的是真消息,这消息能够帮上老爷的忙,能帮上婕妤娘娘与四殿下的忙。” 念叨完了,磕了头,又添了不少香油钱,这才打道回府。 进了家门后,人不由又着急了些,让人叮嘱门房,老爷一回来就报个信。 偏顾恒今日约了同僚吃酒,顾夫人左等右等,才等到了微醺的丈夫。 “怎么才回来!”顾夫人嗔怪。 顾恒酒气上头,被弄得莫名其妙:“怎、怎么了?” 都老夫老妻的了,和关系好的同僚吃个酒,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怎得弄得他不清不白似的? 顾夫人一面催人去备醒酒汤,一面把顾恒拉到桌边坐下:“我今日去广德寺,遇着宁安郡主和徐夫人了,原来……” 随着顾夫人的讲述,顾恒一个激灵,酒完全醒了。 “夫人确定?”他问,“辅国公之前那伤是为了救太子?太子偷溜出关、还混入了两军交战中?” “张妈听来的。” 顾恒又转头看嬷嬷。 张嬷嬷点头:“奴婢当时就躲在门板后头,郡主和她身边的丫鬟就是这么说的。” 顾恒摸了摸胡子,又问:“会不会是发现了张妈,郡主故意这么说的?” “我也想过,所以才去见了徐夫人,”顾夫人道,“后来又想,若是假话,郡主骗我们做什么?” 顾恒被问住了。 诓骗一定有目的。 郡主若故意说假话,那她的目的肯定就是误导他们。 顾恒若自以为是、把消息往外头传,一旦被认定为假消息,他吃不了兜着走。 不止是他,还会连累四殿下。 这一招叫祸水东引,把他和四殿下推出去,化解太子殿下现在的那堆麻烦。 从常理来看,就是这么一个招式,可是,可是太子那堆麻烦,分明是辅国公在背后弄出来的! 别人兴许没有发现这一点,但单慎去礼部问太子话的时候,顾恒使人偷听了。 太子与辅国公之间,确实有矛盾。 而如果矛盾起于那次救援,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当然,顾恒理解的是辅国公,他不理解太子殿下。 辅国公舍命救太子,断了一条腿,可殿下不领情,这多寒人心啊! 一次不够,还有第二次,寒上加寒。 辅国公悄悄寻太子麻烦,也不稀奇了。 顾恒想,他之前猜辅国公想下了太子这条船,恐怕真不是他胡思乱想。 不过,顾恒也不是什么愣头青。 他不介意当先锋、在金銮殿上向太子发难,但他却不想被人耍,谨慎依旧得要谨慎。 一夜翻来覆去,顾恒拿了主意。 翌日。 早朝时还算平静,明面上没有针尖对麦芒,可但凡是个聪明的,都能感觉到有股子暗涌。 下朝后,李邵又到了礼部。 他在政事上不够灵活,却对别人滑过他身上的眼神很是敏锐,尤其是那些探究、观察、审视的眼神。 到了下午,这种奇怪的感觉更明显了些 “狗子,”李邵交代道,“你去外头打听打听,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汪狗子依言出去转了一圈。 离封印没几天了,惦记着年节,一些官员、特别是小吏们心思比平日散,一旦活络起来,各种消息传得也就比往日更快些。 老大人们绷着脸,不会轻易给人抓到把柄,小吏们显然没那个本事。 汪狗子在千步廊左右随便转了转,就知道了状况。 各处在议论的都是太子殿下与辅国公,中心直指当年裕门关。 消息显然不够细致,有些部分似是而非,但也正是因为模棱两可,才越发勾起人的好奇来。 先前曾有过的辅国公受伤内情的传闻又被翻了出来,拼拼凑凑,越凑越齐全。 若是一年以前,他们哪怕抓耳挠腮,也不会把太子殿下牵扯进来,即便有几句传言,也左耳进、右耳出,断并不会编排进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 陈米胡同那活色生香的经历在前,近几天顺天府的步步紧逼在后,大伙儿原就在讨论“耿保元劫人与殿下有没有关系”、“那外室到底什么模样才能笼络了刘迅、又入了殿下的眼”、“耿保元是死是活”等一连串流言,自然而然地对突然掺杂进来的“殿下与辅国公的恩恩怨怨”也抱有同样的热情。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