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他这根墙头草,舞得真是快!” 徐简垂眸,心说,这可真是巧了。 刚才李邵问他,探子回报的事,他知不知情。 徐简便说了个“知情”。 他知道的,比圣上说出来的多。 圣上讲得简略,依旧是不想把李渡与苏议、古月的关系给明确了,尤其今日大朝会,人多口杂。 没想到,殿内突然静下来,而李邵又冒出这么一句。 好在,李邵把苏议定为了“墙头草”,而不是李渡的盟友。 有官员不解道:“这、这又与李渡有什么关系?” 李邵张口要再说,见徐简冲他连连使眼色,又看了眼目光沉沉的父皇,终是把话又咽了回去。 圣上的视线从众臣身上滑过:“出兵裕门……” 话才起头,一人横跨一步,单膝跪下,双手抱拳:“臣请缨挂帅!” 徐简循声看去。 请缨之人就是定北侯。 定北侯也年过半百了,十六岁初登战场,一生戎马,为守北疆立下赫赫战功。 十年前承袭父亲的爵位,之后很少出征,但徐简曾听祖父夸赞过定北侯许多次。 此人调兵遣将,很有一番能耐。 想来,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与小郡主经历过的那段从前里,定北侯无法善终。 从安逸伯府搜出的两块李汨的金砖,连累了姻亲定北侯,而侯府亦被搜出了金砖,牵连了与之比邻的诚意伯府。 皇权斗争之下,罪名不是重点,结果才是。 安逸伯在狱中撞墙而亡,定北侯府抄没灭族,诚意伯府在“开恩”下苟延残喘,除了项上人头、什么都没了。 眼下,随着李渡布局的失败,所有的一切又都不同了。 定北侯率军的意愿十分强烈,迫切想要点兵点将,驰援裕门。 圣上应允了,又问各地驻军调度、粮草补给,各个相关衙门的官员纷纷回答。 随着各项事宜安排下去,也算是把“李渡与苏议”这个话题给略过了。 待下朝,各处都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 徐简跟着李邵,一块去了御书房。 圣上先饮了一盏茶,润了润嗓子,再问李邵:“好端端的,提李渡做什么?” 李邵气愤道:“陈米胡同那宅子里就有古月使节的金笺,他李渡与古月人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也不知道李渡给了那苏议多少好处,换来所谓的结盟,现在李渡倒了,苏议见风使舵,立刻又与西凉人凑在一起。 父皇,或许苏议本就是两头讨要呢?” 圣上没有立即说什么。 在他看来,邵儿的想法也没有什么不对。 他与徐简先前就分析过,与其说是苏议输给了主战派,倒不如说苏议本就想开战了。 邵儿没有考虑到的是,李渡与苏议十之八九,没有撕毁同盟,反而越发紧密。 这么想着,圣上把其中原委都与李邵讲了讲。 “您的意思是,李渡引古月、西凉进犯,妄想浑水摸鱼?他怎么敢?他怎么能!”李邵越听越冒火,“他知不知道他儿子在我们手上?真不怕我们杀李嵘吗?” 要他说,就该杀了李嵘! 什么宗亲反对,什么这样那样的,砍了拉倒! 徐简道:“殿下莫要置气,眼下要说的是李渡与苏议的事。” 李邵火气上涌。 一想到陈米胡同,他就很难冷静下来。 “邵儿,”圣上沉声问道,“裕门交战,你是想继续在刑部观政,还是先去兵部?” 李邵毫不犹豫道:“儿臣想去兵部。” 圣上也是这么一个想法。 大顺疆域宽阔,也就意味着四方接壤的外族不少,战事纷争是无法避免的话题。 行军打仗,不是纸上谈兵,或者上,哪怕留在京城谈,也得言之有物。 去兵部亲历一场战事的后勤支持与调度,对李邵来说是很不错的历练。 “那就等下就过去,”圣上想了想,又补充道,“正值备战,事情急切匆忙,你有什么想法先问徐简以及三孤,多看多想。”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