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他怎么找的?还不是在街上时别人看灯、他看云芳?回忆着走到哪儿时耳坠子还在,到哪儿时好像没瞧见了,才能有的放矢地去寻?” “我看破没说破,你三叔父隔两天转过弯来了,急着要把之淮叫来问话,被我拦了。这八字才刚落笔,怎么能叫他坏事!” “当然也是之淮懂事知礼,不会害云芳,我放一百个心。” “等到先前准备年礼、安排他们回江南时,之淮主动到了载寿院同老夫人开口,说很中意云芳,若是府里能应允,他这次回去过年便与家中长辈说了,请他们出面提亲。” “真把老夫人高兴坏了,让我去问云芳,要我说问不问都一样,若不是云芳也有意,之淮可不会同老夫人提。老夫人说来年让之淮父母长辈也来京中,正好商量事情。” 陈氏那日拉着林云嫣说了好一会儿,眉开眼笑,整个人都是欢喜气。 林云嫣听得亦是高兴。 她和徐简尽心竭力,不就是为了亲人们都能平顺安乐吗? 这厢林云芳还在捂姐姐的嘴,那厢街上声势越发热闹。 这一下子,也就无人再说那些姐妹悄悄话了。 林云嫣一把将窗户完全推开。 大军还没有走到她们这里,但欢呼之声越来越近。 林云嫣微微探出身子去,遥遥看到高高飘扬的军旗。 在顺字国号之中,她找到了那个“徐”字,让她眼前一亮。 很快,大军经过了茶楼外。 最醒目威风的是定北侯,老侯爷神情严肃,却也难掩激昂。 林云嫣一直往后头看,一瞬不瞬地看着马背上熟悉的身影。 徐简穿了银甲,日光下熠熠。 仿佛是心有灵犀,他突然抬起了头,看向了那扇启着的窗户。 四目相对。 不用说话,也不用比口型,就这么隔空望着,一切亦在不言中。 是思念,是喜悦,那些情绪跃动着、燃烧着。 徐简不禁弯了唇角。 喻诚安在更靠后的队伍之中,相比起去时的无名小兵,他靠着自己的眼力与拼杀,现今也能骑着马随大军往皇城前复命了。 边上人声鼎沸。 有那么一瞬,喻诚安想,风水轮流转。 以前是他给蛐蛐吆喝鼓劲,今日他则成了蛐蛐,听着百姓们的欢呼喝彩。 很奇妙。 不知道回头与祖父说一说这心得时,他老人家会是什么表情。 他犹自想着,忽然间心领神会般抬起头,视线投过去,看到了站在窗边的朱绽。 下一瞬,他在难以置信中,听着自己几乎扑出来的心跳,冲朱绽眨了眨眼。 当蛐蛐算什么? 有朱绽与他鼓掌,他在蛐蛐里、也能搏成蛐蛐大将军! 第491章 郡主特特交代的(两更合一) 窗内。 林云嫣的视线一直追着徐简。 直到队伍向前、看不到了,才收回了目光。 林云芳正与林云静嘀咕:“前几年提起二姐夫还是断了腿、不良于行,今日再看,马背上威风凛凛。” “养伤不易,”林云静笑道,“再说听二妹那意思,只是比从前好多了,能驻守后方,但冲锋陷阵还是太吃力了。” 林云芳听了,下意识地想,冲锋陷阵其实也不好,刀剑无眼,二姐姐在京中得担心坏了。 若真有个万一,那二姐姐怎么办? 她们自家姐妹,自然最向着自己人,不愿意姐妹有一点委屈与悲伤之处。 当然,林云芳不会在这种时候说那等不吉利的话。 转念再想想,人生无常,哪怕不上战场也会有不如意之事。 就像大伯娘,为救先皇后和大殿下遇难。 就像二伯父,身体不康健、病着病着就没了。 林云芳这般年纪,不曾见过大伯娘,对二伯父的印象也不深了,她只看到了大伯父、二伯娘他们多年的辛苦,以及对故人的惦念。 “总有意外……”林云芳有些低落喃喃,同时又有些气愤,“但不是意外的害人精最是可恶!” 要不是那李渡设计放火,大伯娘不会出事。 要不是大殿下私自出关,二姐夫亦不会受伤。 再想今日死的死,疯的疯,果然还是因果报应。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