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伊斯梅尔继续道:“你哪一次欺骗我没被我揭穿过,嗯?” “……” 兰诺德喉结滚动,即便身体仍旧可感地虚弱,身上酸涩的余感还未消失,但他仍旧是贪恋着对方的笑容,心中深知雄虫的狡诈,净抓住自己的弱点不放,让他毫无反驳的心思。 但伊斯梅尔说得也没错,他有意隐瞒的那些小心思——安插的眼线、监视、监听,包括在烁野星创造跟随的机会,全都被伊斯梅尔发现了。 他的雄主极其聪明,只是大多数时候懒得管教这些事情。然而就是这样一位随意的雄虫偏偏对自己的欺骗感到愤怒。 这也算是一种……偏爱吗? 而现在,伊斯梅尔原谅了自己的谎言对吗? 兰诺德思绪远去,不免被自己的想法说服。直到面前的雄虫再度开口,才又回过神来。 伊斯梅尔已经放下了他的手,替他按住了手背上仍旧没有止住血的针口。 “所以,你还打算坚持刚才的话吗?”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兰诺德沉默了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收回自己的话。难得拒绝雄主的关心一次,他一时间也混乱得不知内心真正的想法。 “……” 然而正当他游移不定的时候,那边方才还温声调笑的雄虫便已经松手从他手心中抽出手。 手心骤然抓了个空,让兰诺德心脏一抽,下意识又伸手攥住了人另外一只手,“不要……” 不要再离开了。 他在伊斯梅尔的视线中逐渐红了眼眶,半晌才从开口低声道: “请、请您留下来。我需要您。” “好。” 伊斯梅尔应了声,朝雌虫露出一个安慰般的笑容,随后才从床头上拿了干净的纸巾擦干净自己手心的血块和兰诺德手背上的血迹。 兰诺德这才看清伊斯梅尔手心上的黑红模糊是什么东西,一时间又后悔方才应该坚持让伊斯梅尔回去休息的。 伊斯梅尔见他那眼神,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本还想说一句没事,却巧得正咳起来,于是刚刚擦净的手心又再次染上了一片血红。 这一次咳得比刚刚还要凶,连带着嗓子都哑了。病床上的兰诺德还撑着疲软的身子想要替伊斯梅尔顺气,却是连起身都费劲。 “雄主……” 好在这边响动太大,时间又长,终于是被外面侯着的几虫敲响了房门,兰诺德一听竟然是自己父亲的声音: “梅尔,情况怎么样,要不然还是回去歇息?” “等阿兰醒过来,我会派侍者通知你,你就安心养伤吧。” 这边伊斯梅尔方才缓过来,压下喉腔中仍旧残留着的痒意,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