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罗昱修年方二十,对月佼来说,怎么也比冯轩那个老不修要合适。 于是她决定不要去管冯轩那老不修了,改日想法子让罗昱修与月佼来个巧遇……没准儿还玉成一桩美事呢。 想到这里,云照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大大的好人。 纪向真挠了挠头,笑道,“反正我觉得她方才怪里怪气的。” 三人又议论了几句,苏忆彤有些担心地提议,不如大家还是跟着月佼一起回去,以免她走夜路不安全。 云照摇头笑笑:“她如今毕竟也是个武官了,并非寻常的娇弱姑娘。若咱们强要送她,她面子挂不住。” 别看月佼平日里嘴上不说什么,可骨子里还是个很有傲气的小姑娘。 纪向真也道:“若要说走夜路,满京城找不出几个比她更厉害的吧。” 见两位同伴都这样说,苏忆彤想起当初在营地受训时,月佼在暗夜的山林中如入无人之境的那种恣意敏捷,顿时也放下心来,继续看戏。 **** 月佼抱着那盘松子出了雅间,走了没几步便停下来,小心地回头,看三位伙伴有没有跟出来。 等了好一会儿,确定没人跟出来,她便飞快地跑到先前严怀朗站着的那间雅间的门口,探头朝里看了看。 果然,严怀朗正气定神闲地坐在里头。 而坐在他旁座的,赫然是二月初八那日,月佼在考场上见过的定王世子李君年。 因此刻大家着的都是常服,月佼便未执官礼,只是朝李君年福了个常礼。 李君年随和地笑道:“小姑娘,又见面了……诶,你叫……” “月佼。”月佼出声应了,抬眼看了看严怀朗,见他一脸冷漠,眼皮都不抬一下,心中顿时微恼。 她敢肯定,他就是故意在欺负她。先前故意给她瞧见这松子仁是怎么来的,这会儿又故意装作没有看见她似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但她就是能感觉到,他在变着法子在冲她不高兴。 见气氛僵持,李君年对月佼温和一笑:“你是来找青衣的吧?进来坐。” 青衣? 此刻这间雅间内除了李君年与严怀朗之外,就只有两名侍从。 月佼心中略一思忖,猜到李君年口中的“青衣”大约就是严怀朗,于是忍住撇嘴的冲动,勉强笑笑:“多谢世子,不过我要回去啦。” 她此话一出,严怀朗终于抬眼看她了。 月佼也懒得去深究他那眼神中的不满是什么意思,压着心头的小小火苗,板着脸对严怀朗道:“你出来一下。” 满京城里,敢板着脸对严怀朗说“你出来一下”的人,只怕两只手就能数完。 李君年兴味地看着严怀朗一脸的不情不愿,却应声站了起来,非常听话地朝门口那小姑娘走去,不禁无声笑开。 真是有意思。 *** 月佼低头垂眸,将那盘松子塞给严怀朗后,只说了一句:“还给你。” 便转身走了。 严怀朗望着她渐行渐远的微恼背影,无奈地勾起唇角轻叹一声。 他拿这个小姑娘真是没什么法子。 一回来就撞见她在众人面前妖里妖气,方才又见她趴在栏杆上盯着罗昱修目不转睛,他真是满心恼火又师出无名。 可任他怄成什么样,小姑娘一句“你出来一下”,他也还是忍不住要走向她。 真是有毒。 严怀朗转身进去对李君年告了罪后,便匆匆跟出去,在松风堂大门外追上了月佼。 “你、你跟着我做什么?”月佼有些别扭地瞪了他一眼,脚下并不停步。 严怀朗不咸不淡地应一句:“没跟着你,只是刚巧我也要走这段路。” “我回官舍的,难不成你也回官舍呀?”月佼气鼓鼓地哼了一声,撇开头不看他。 严怀朗抬杠似的接口道:“难不成,你以为我不能住官舍?” 月佼不想说话了。这个人,就是故意在欺负她。 此刻已近亥时,还有一个时辰便是宵禁,路上的行人并不太多。 华灯已上,灯光自身后泼过来,在两人面前拖出一双迤逦并行的身影。 随着步履的起伏,那两道身影时而轻轻相触,时而又浅浅分开,在阑珊夜色之下,莫名勾出一股绮丽的暧昧。 月佼面上又是一热,咬了咬牙,忽然拔腿就跑。 严怀朗眼疾手快,毫不迟疑地跟上她,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好了,好了,方才逗你玩的。给你吃的那一盘,是我拿小锤子敲的。”严怀朗软声道。 唔,其实就是他嗑出来的。 不过小姑娘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