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趴在自己背上,一动都不动。她连忙从她身下爬出,抱着她查看她的伤势。 世珍伤得很重,后背都炸得血肉模糊。 苏青急得六神无主,脑袋都有些空白了。这时候电话响起来,她才手忙脚乱地掏出了手机,也不管是谁就接了起来:“救命——” “怎么了?”沈泽帆一听她这声音心就揪紧了,喝道,“冷静点儿,慢慢说。” 苏青被他骂了一声,脑袋清醒了点,磕磕绊绊地说:“实验室的分析仪炸了,世珍……世珍受伤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 “好,呆那儿别动,我马上过来。” …… 沈泽帆和医护人员过来的时候,苏青还心有余悸。 眼看世珍被担架抬上了救护车,沈泽帆把她的手放掌心捏了捏:“你呢,真没事儿?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苏青抽噎着摇头:“我没事儿,世珍把我压她下面,那仪器只炸她背上了。” 沈泽帆掏出帕子,轻轻给她擦去眼泪:“别哭了,世珍没什么事,我刚刚都看了,就一点皮外伤,看着吓人而已。” “真的吗?帆哥,你没骗我?”苏青眼巴巴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水雾迷蒙,就那么瞅着他,看得他都受不了。 沈泽帆笑了一笑,拍了一下她脑袋,搂着她的肩把她带上了车。 这车是公办顺路过来的,很宽敞,都可以比拟房车了,一溜儿的钢化玻璃,造型特拉风。 苏青哭得久了,眼泪也流干了,这会儿理智回了点,疑惑问他:“帆哥,你是来执勤的?” 沈泽帆说:“不算,老陆让我去一趟西郊部队那边,送一份申请表。” “那你怎么来这儿了?”苏青想起了他那通凑巧到及时的电话。 沈泽帆把军大衣的口袋翻开,掏出了几块暖宝贴,都塞她手里:“拿着,你住的那楼暖气供给不足,得等到天气更冷点才全开,先将就着,晚上别冻着了。” 苏青低头用手指摩挲着,眼泪又下来了。 “啪嗒”一声掉在贴上。 沈泽帆有点慌了:“好好的你怎么又哭起来了?” 苏青忙伸手抹去眼泪,抬头冲他笑了一下:“谢谢你。” “谢什么啊,举手之劳。”他没放心上,摇开车窗,发动了引擎就载着她出了这片园区,往军医院那边去了。 苏青的声音很小,被风吹得七零八落的,几乎就听不到了,可沈泽帆还是听到了—— “除了我爷爷和老师,还真没谁对我这么好过。” 不知为何,他心里那根弦紧了一下。 这丫头,有时候太叫人心疼。 …… 世珍的伤看着可怕,但是就和沈泽帆说的一样,只是皮肉伤,简单处理了一下就换到了普通病房。 进门的时候,苏青看到她正趴那儿和给她上药的医生据理力争:“搞错没啊大夫?我都伤成这样了,居然上个药就完事儿了?你们这不草菅人命吗?” 医生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能不能消停点,杨小姐?已经说过了,你这伤没什么大碍,病房资源紧张,不能随便浪费,想想那些还没地儿住的人吧。” 杨世珍退而求其次:“那给我准备几个软垫可以吧?这样趴着真是太难受了,我感觉都快呼吸不过来了。我跟你说啊,医生……” “看吧,她好得很,现在安心了?”沈泽帆回头冲苏青抬了抬下巴。 苏青心里的石头才落了。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研究院的宿舍都关门了,苏青脸皮薄,不好意思去吵醒宿管阿姨,杵医院门口就纠结起来了。 沈泽帆说:“上我那儿吧,你上次去的那间,离你那宿舍也近,明早过去正好。” 也只能这样了。 到了那边,苏青进门后就脱了鞋子,靠到了沙发里。 绷了一晚上的神经,忽然松懈下来,疲累源源不断地涌过来,没一会儿她就闭上了眼睛。 沈泽帆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水,出来时发现她已经睡了,笑了一下,自己低头抿了口。 苏青睡觉的样子也很文静,像只小虾米一样弓着身子,双手蜷缩在身前,安分得不得了。 沈泽帆学过行为学,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他一边喝水一边看着她,看着看着,心里有些涩,又堵得慌。 苏青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小时候他老欺负她,可那也只能是他欺负她,旁人要敢碰她一根手指头,他还不得炸翻天。 刚刚趁着她在病房里看世珍的时候,他就回了趟研究院,问了构造部的几个负责人。沈矜都来了,说得冷嘲热讽:“不就是仪器故障吗?受了点儿轻伤,你用得着摆出这副架势?北卫的兵,神气得很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