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短短几秒钟功夫,餐厅的气氛风云急转。她还在厨房里没出去,就听到了姚燕芳摔筷子哭嚷的声音:“什么,你要调去给沈淮年打下手?搞错没啊?” “……” “什么,我们要换房子住,又去他们对面?” “……” “什么,我们那房子还是翻修的,现在没法住?这段日子要我们跟他们住一起?去你妈的!我跟你讲,褚峰,你现在就去给我辞了!我跟孙芙君势不两立,还要我去给她当下人,除非我死了!” “……” “褚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花花肠子,你心里面是不是还想着她,嗯?你现在心里面是不是已经乐开了花?我告诉你,我死都不搬过去!” …… 好好一段饭,吵得鸡飞狗跳。等动静小了,苏青才端着碗出去,就看到客厅地板上到处是摔碎的碗和掰断的筷,汤啊菜和米饭滚了一地。 姚燕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褚峰模样狼狈,肩膀上还挂着一根绿油油的青菜,一张脸涨得通红:“反了,你真是要反了!” 苏青垂下头,当没看见,坐下来用筷子夹起仅剩的菜吃起来。 侧头一看,褚越平也神色淡然地吃着,吃得慢条斯理,似乎已经习惯了。 至于褚萱? 早在开战前就逃之夭夭了。 这一场架,历时弥久,从这个礼拜礼拜六一直吵到了下个礼拜礼拜五。可是,姚燕芳再反对也没办法,这是上面的指示,岂能随意更改? 除非褚峰不想混了,跟她搭伙回家种地去。 于是,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清晨,褚家一家五口人各自收拾了行李,无精打采、拖家带口地朝沈家搬去,如丧考妣—— 活像即将进行劳改的犯人。 …… 在长达几十年的海军生涯里,沈淮年一直走得非常平顺,与他共事过的同僚无不称赞有加。 这与他为人谦逊明理,做事却果决明睿有极大关系。 沈淮年出身书香世家,是个知识分子,在那个年代,能一次性考上大学已经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儿了,何况,他在同龄人里的成绩也名列前茅。 后来用所学的知识去了装备部,做了工程师和指导员,专门从事海军军械研究,从北海辗转到南海,才调回海总,过上了相对安逸点的生活。 过去一直跟褚家住在同一个楼道里,旧房子,上个世纪建造的,前些年底下的地基还塌陷过,修葺修葺着凑合着,妥妥的危房一间。 知识分子,骨子里都有股酸腐气,别人都紧赶着搬离了这破地方,他还死赖着不肯走。 夫人孙芙君劝了他两次没成功,灵机一动,决定反其道而行之,笑着跟他说,要是一般的房子,她也不急着搬,但这房子的安全性能有问题,是该腾出来给人家重修了。他这样身份的人赖着,建设局的人也不敢来叨扰,那不就成妨碍人家工作了? 还是,他是故意赖着,准备彰显彰显自己有多清廉啊? 沈淮年素来好脾气,也被她气着了,说她这是什么混账话? 当即就提交了申请,在上面给安排的住房里挑了一间,一家人择了日子就搬了过去。这样的好事,也不忘带上自己的好哥们兼好下属。 屋子大,是独门独户的,还带一个小花园。 院子里种了些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