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服侍我,她早已没了父母亲人,挪出去能挪去哪里?我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舍弃她。” 林砚本不过随口一问,却不料引出这么桩事,神色动了动,嘴角勾笑,“大表姐心善,既然如此,不知可找了大夫不曾?” “哪会没找,药已吃了不知多少,总没用。” “怎地不来同我说。我身边的白芷医术还行,这是府里都知道的。表姐何须同我客气?” 贾元春面色微微一僵,转而消失不见,“瞧表弟说的。你那白芷可是个有来历的,哪里敢随便用。再说,她这些日子隔三差五要去给凤哥儿诊脉,为她调养身子,已是够忙了。抱琴不过一个丫头,哪能再去麻烦她。” 暗卫的身份并不光彩,可在贾府,白芷却有着皇上的标签,不是寻常人能动的,更何况抱琴区区一个下人。贾元春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可林砚却有了别的想法。 “这有什么。我同白芷说,她会应的。” 贾元春嘴角及不可察的抽了一下,“多谢表弟,昨儿刚换了个大夫,才开了药,且等几日,倘或这次还没见好,到时候怕真要请表弟帮这个忙了。” 正巧,外头红曲跑来说,东西都收拾好了,可以走了。贾元春微微松了口气。 林砚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面上笑着,同贾母告辞,出了门神色就沉了下来。 回到林府的第三日,便又有消息传来,林如海明日到京。 林砚向国子监请了假,一大早便安排了马车在码头等着。 端阳已过,五月的天气渐渐转入夏日的炎热。林砚在马车上坐了不到半柱香时间便有些受不住了。好在秋鸣机灵,一两银子换了别人占着的茶棚风口处的位子。又不知打哪儿寻了冰来。 “晓得大爷最是怕热,可这是在外头,奴才也只能弄到这样了。大爷且将就将就。” “能如此已经很好了。这冰块哪里来的,可还有吗?” 总不会是从林府搬过来的,那得多麻烦。而且搬过来早化了。 秋鸣眨眼,“对面酒楼的老板是个人精,认出了咱们家马车上的标志,晓得是大爷你,特意给奴才送来的。奴才想着不要白不要,就……” 说到一半,但见林砚眉宇微皱,忙转了口,“要不,奴才还回去?” 林砚笑着摇头,他如今这身份,在京里风光的很,多的是人来巴结。倒不必太计较,他两辈子都生的金贵,又怕冷又怕热,要没了冰块,他可受不住。 “罢了!留着吧!” 秋鸣欢欢喜喜应了。林砚手肘撑着下巴,看着过往船只进港出港,等啊等,就是没见林家的。待得他脑袋一点一点就要睡过去的时候,秋鸣一声欢呼:“大爷,大爷,是老爷!老爷和太太到了!” 那声音大的林砚被惊得睡意全无,起身望过去,果然便见贾敏牵着黛玉下船,后头乳母抱着礞哥儿跟着。 林砚喜上眉梢,抬脚就要冲过去,转眼瞧见最前头的林如海又退了一步,可到底还是欢喜多一些,屁颠屁颠跑上前。 “父亲,母亲!” 叫得时候还不自觉地朝贾敏靠拢了几分,眼珠子乱转偷瞄了林如海好几眼。林如海满面笑容,瞧不出半分要秋后算账的意思。林砚顿时松了口气,拍了拍黛玉的头,在自己腰间比了比,“诶,长高了!” 黛玉笑得十分高兴,“那是自然,哥哥也不想想,你我都七八个月不见了!” 算一算,他八月同司徒岭回南,九月底启程。如今已五月,确实这么久了。 礞哥儿在旁边咿咿呀呀地叫着,伸着手不断朝贾敏扑,想要要抱抱。林砚欣喜,伸手就接了过来,才一落手,礞哥儿嘴巴就扁了下去,下一秒,哇得一声哭得惊天动地。 林砚吓得差点没把他摔了。还是乳母反应敏捷,又抱了回去。林砚讨了好大一个没脸,撇了撇嘴,瞧了林如海一眼,蹭到贾敏另一边说:“定是父亲没将我的自画像挂在礞哥儿床边教他,他都不认得我呢!” 林如海笑容瞬间没了。 贾敏噗嗤一笑,“哪里没教他。玉儿日日指着画像告诉他那是大哥呢!礞哥儿还小呢,不大记得人。便是你爹,也记了好长一段时间,还总忘。” 咦?再有一个月就周岁了,早该认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