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贾政的情况,怕是找不来好的续弦,他理解。莫家这位姑太太有这样一段过往,只怕也难以再找别的良人,却又不甘心就此一辈子守活寡,他也理解。 毕竟大周女子大多十五六岁嫁人,司徒岳既说十年前,那么莫家姑太太如今只怕也才二十五六,最多二十六七。放到现代,绝对属于年轻貌美,血气方刚。 可问题是。贾母不是很宠爱贾政吗?贾政再如何,取个小门小户没什么根底的清白未婚女子总是可以的吧?至于娶个二婚?当然二婚在林砚看来不是问题,可在这个时代的男人眼里不一样啊!更甚者这女子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和传闻。 司徒岳嗤鼻道:“人家好歹是淑妃娘娘的亲妹子,这身份可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所以,就因为这身份? “若是贾元春与顾延凯能成,想来贾家也便不会走这一步了。可惜,顾家不答应。” 林砚一愣,转而轻笑,这般看来,贾母似乎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般疼爱贾政。对贾政的扶持,偏心只是其中一方面,更重要的一方面只怕也是若贾政当家,能保留她的权威。甚至可以帮她免除大房上位翻沈蘅之死的旧账的威胁吧? 他狐疑看向司徒岳,“这似乎不是你会说出的话?” 司徒岳面色垮下来,“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想不到这些吗?我有这么蠢吗?” 林砚扭过脸。 司徒岳咬牙,叹道:“是冯家大姑娘说的。” “冯家大姑娘?” 这又是什么事?林砚发觉,他不过一个闭关的功夫,这是错过了全世界吗? “冯唐将军的长子,冯紫英的长姐。父皇有意让三哥娶冯家或者魏家的姑娘。可三哥喜欢明玉郡主,自是不情愿。偏偏父皇的意思忤逆不得。 我怕真到了那时,三哥会惹怒了父皇。倒不如我想个法子,同母妃说我看上了冯家姑娘。再让母妃去和父皇提。以父皇如今待我的宽容,想来自是会答应的。况且他本也有意给我指婚。 可是,我从未见过冯大姑娘,如何寻借口同母妃说。我都快愁死了。本想寻你讨主意,偏你在闭关,我又不好打搅。好在马会开了,冯家头一个预订的场所来玩。冯大姑娘和冯紫英一起的。 我故意溜进去,言说他们是马会开业的第一批客人,亲自作陪,还同冯紫英赛了场马。借故见到了冯大姑娘。彼时,她在隔壁休息间。我去寻跑完马的冯紫英喝酒,刚巧听到她和丫头在说京里的趣事,便说道这一句。” 林砚轻笑,“看来,这位冯大姑娘比你看得清。” 司徒岳将酒杯重重一放,怒视。 林砚忙捂了嘴,咳嗽掩饰过去。给他倒了杯酒,算是赔罪。 “你这主意,三殿下可知道吗?” 司徒岳一愣,呆呆看着林砚。 这便是不知道了。 林砚摇头,“你的打算还是同三殿下说说吧。三殿下既有这份心思,不会毫无准备,你若自己一意孤行,难保不会和三殿下所想冲撞了。再者,三殿下只怕不会愿意你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去为他谋算。” 司徒岳很是不解地看着林砚,“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还扯上终身幸福。谁人娶妻不是这样。以冯家的门第,不论做我的正妃,还是三哥的正妃,都够了。再则,冯家也没出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冯家大姑娘看上去也是个懂事的。如何就是牺牲?” 林砚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拿现代标准来定义此世。在这里,盲婚哑嫁,无感情基础才是正常。便是自己,也从未有过要打破这一公序良俗的想法。遇上沈沅,能彼此动心,那是意外,也是幸。 司徒岳又道:“自家兄弟,三哥为我良多,我如何能不为他。便是清惠姑母,当初不也是为的父皇才嫁给了镇北侯。可婚后也照样与镇北侯鹣鲽情深。 而且就算我想,也是需母妃和父皇把关的。俗话说娶妻娶贤,只需她不是个作妖的,能替我管得住府里。我们便是不能如清惠姑母那般,也总能举案齐眉。” 林砚轻笑,只觉得自己想多了,举杯道:“那就先恭喜你了,好事将近!” 司徒岳也笑起来,“这倒不急。左右此事若真定了,待我成亲必定也是明年的事。那时你科考也完了。总不会没时间来喝喜酒。到时候再恭喜也不迟。”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