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 但越是复杂,越代表有可建树性。 贾琏沉默了。 林如海看着他,“当然,如何抉择在你自己。你可回去好好想想。” 贾琏抬起头看,笑了,“姑父,我求外放本也不只是为了躲避京中的流言,更不是为了安稳。我选福建。至于具体去往何郡,还要劳烦姑父费心。” 林如海点头,“再过几日便入腊月了,调任换任自也要等年后。我会看着。” 贾琏再拜,“多谢姑父。” “你可准备好带谁去?” 林如海这么问,自然不会是说的内宅,而是幕僚。贾琏回道:“沈家大舅舅已不在朝,可身边却还有几位得用之人。大舅舅给了我两个。” 有沈家精挑细选给的两个,已是够了。 林如海挥手放他离去。林砚下一秒便凑上前,“父亲!” 林如海瞅着他那嬉皮笑脸,眼珠子乱转的模样,警铃大作。 “又想做什么?” 林砚屁颠屁颠挪到林如海身旁,“父亲,今日母亲寿辰偌大阵仗,想来没人再敢说母亲半点闲话,相反因着两位王爷王妃都来了,只怕会有些议论。” 议论是议论,但绝对是往好的方面议论。而人人也都知道,贾敏能有此荣光是因为林家父子的地位和看重。因此,这议论不免会往林如海和他身上走。尤其是他。谁让他年纪轻轻,功劳却比林如海还大呢! 林砚眨着眼睛,林如海皱眉,“你故意为你母亲大办寿宴,怕不只是为了给你母亲撑腰,也为了这个吧?” 林砚一愣,撇了撇嘴,却没有反驳。 “你到底想做什么?” “儿子是想让父亲帮忙透些话出去,就说儿子七岁前都是母亲照管教养的,最初也是母亲为我启蒙。” 林如海目光轻飘飘扫过去,这是什么意思?想要说明自己和贾敏感情好,进一步加重贾敏在他心里的分量和在林家的地位? 没这么简单吧?甚至,不大需要吧? 林砚摸了摸鼻子,“我七岁前都是住在母亲院子里。识字描红都是母亲手把手教的。说的都是实话。那几年是江南甄家最嚣张的时候,您又是新任,处处掣肘,每日公务繁忙,少有得闲。” 实话是实话。可林家子嗣稀薄,林砚作为长子,林如海是费尽心力。启蒙最初确实是贾敏之功,可林如海在忙,每日也总要特意抽出一个时辰教他的。 林砚也全然不觉得这么说会不会让林如海不高兴。林如海如何不明白,他此举是另有目的。 轻轻咳嗽了一声,林砚将怀里的纸张掏出来。上头写着一首诗。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林如海满头黑线,简直不想评价!玉儿作的只怕都比这个强上许多。 林砚忙道:“父亲便说这是我七岁前作的。” 若是成年所作,此诗不太够看。但若为七岁前稚龄所作,绝对可称聪慧过人。 “我本想说是礞哥儿作的。可礞哥儿才三岁多,各项学问方入启蒙,往后如何还看不出来。若叫他得了这名声,也不知是福是祸,说不得就会成了枷锁,于他日后不利。 也曾想过推在磬儿头上。磬儿虽小,诗词一道已可见天资,比我强上不只一点半点。然而她为女子,年岁又摆在那。我恐事情未定之际会给她带来非议,将她卷入旋涡,便只好自己上场了。” “事情未定?”林如海皱眉。 林砚眼神游移,“嗯,事情未定。” 至于何事,他没说。林如海隐隐有些猜想,他似乎在设计一盘大棋。然具体是什么,他却猜不大出来。却也晓得恐不简单。 见他一字不肯多言,哼着气把那首诗扔过去,“便是有议论,也多是内宅妇人,交给你母亲岂不更为便利?” 林砚不接,将手缩在背后,“父亲,我是想传到外面去,让天下人知道,尤其读书人。可不是在内宅传一传。母亲那头哪有您便利!”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