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放倒在床榻上……他期盼多时,等待的良机,竟然就这样错过,还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 若是她没中他的软筋散,和齐天佑的交手之中,一定有力气用出她惯有的招式……难怪她今日一直使用内力,一举一动,幅度十分微小。本以为这是长公主的架势,本以为长公主她本该如此,现在想来,那时候的宁安,其实只是强撑着身体作战,为了不泄露自己的痛苦,这才一动不动! 冰冷的空气,安静得悲凉。冷风刮了进来,却只能拂动宛若雕塑的两位俊逸男子的衣袂。 一时间,两个你死我活的男人,都没再交手。没有齐天佑的命令,青衣卫也不敢贸然上前——主子的心情,显然很不好,不然也不会放着干净的衣服去碰那个满身是血的女人,这时候谁触霉头,是找死。 齐天佑向来冷漠得不似凡人,世子爷的生活,也养成了他洁癖的性子,若放在平常,不管是多么花枝招展的女人,不管是清冷还是妖艳,统统不入他眼,绝不会有这样的情况。 大臣们也纷纷噤声,将视线投向两人,不明白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久久,直到怀中的人一点点变得冰冷,齐天佑轻轻对她低头,第一次没有掩饰他怜爱疼惜的视线,头一次用温和得近乎柔的语气,轻轻道:“你想要皇位?” 安静,没有人回答。 他温柔的抚弄了一下她的后颈,有史以来第一次抱着一个女人,一步步踏上金阶,将她轻轻放在王座上。 已经没有气息的女人,坐姿似乎并不安稳,一失去力气,便轻轻歪头,破布娃娃般,一寸寸地向下滑去。 齐天佑再也掩抑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拔出她胸前的剑,泄愤般的,狠狠向后甩去。 这迅捷生猛的凌厉一击,“轰”地一声,将皇座前的桌案一劈两半,整个大殿都回荡着这恐怖的声响。 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心中的恐慌,慢慢的退到了最外面。 只见原来放置桌案的地上,被剑气甩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切痕十分整齐,显然只有十足精纯的武功内力,才能做到。 这样的实力……可以称之为恐怖! 齐天佑却并不管所有人的想法,对自己无意间造成的恐怖威慑毫不在意,漆黑的眸子此刻正一瞬不眨的盯着唐欣的脸。 只因,外面的一切,比不上心中的痛。那股闷在心头的气,久久不散,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他是很想把这个宫殿毁了,直接叫人烧毁这座满是罪孽的皇宫,让这里的所有人,都给她陪葬。 但是—— 是他亲手杀的她。 很多人都在怕他,私底下里也有传言,说他的佩剑,锋利无比,所向披靡……他平日里不喜欢随意出手,但一动,便定然致命。 他记得,他发觉她和邹无极一起夹击自己,冷笑着说她不自量力,将剑甩出去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犹豫。 如今…… 浓重的懊悔与悲哀如同毒汁一般,浸染着整个身体,心脏的绞痛,提醒着他,如今冰冷的现实。 就像是上天开了一个玩笑——他端着他的自傲,端着世子的架子,让她畏惧,让她疏远,她明知道是他,却没有亮明身份,已经说明了,她不敢赌。 她不敢赌他的选择,江山或是美人,她笃定了他会选择前者。 可惜,一切不能够重来,已经死去的人,没有了再生的可能。他唯一能够面对的,就是这样一具冰冷残破的躯体,胸口处的血窟窿,似乎是对他的讥讽。 以前多嚣张狂妄,多自傲、不可一世,在她面前,纷纷破碎。她一死,他才恍然发觉,名利,财富、地位与荣耀,统统都不重要了,所有的一切,和她相比,惨白得透明。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他轻轻牵起了她的手,虔诚而又专注地印下一吻,俊美的容颜像是镀了一层冰霜,转身的瞬间,周身泛起强烈杀戾,“——就让这座皇宫,为你陪葬。”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