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牙俐齿。”徐信衡冷哼一声,没有再言。 傅成璧合上忍冬的卷宗,抬起头看向徐信衡,说:“睿王府的忍冬夫人,你可认识?” 徐信衡顿了一下,气有些弱,“不认识。” 傅成璧动了一下手指,华英上前交给她两条衿带,一条很新,一条稍稍有些破旧。徐信衡看了一眼,认出破旧得那条是他入狱时所穿戴的,内侧纹虎,乃是他们徐氏的族徽。 傅成璧拿起来那条已经有轻微磨损的衿带,问:“这可是你的?” 徐信衡倒也坦荡,“是。” “那这一条呢?”她将另外一条崭新的衿带给徐信衡看。 徐信衡摇摇头:“不认得。” “这是从忍冬包袱中搜到的。”傅成璧翻过来,内有虎纹,一侧还有用相近颜色丝线绣得一条竖线。“眼神不好的人所穿的衿带上常常会多绣一道,算作位置标记,可以确保衣带得体。而你的这条也有同样的标记。” 两条放在一起,徐信衡立刻就察觉到这一点相同之处。 傅成璧说:“且这条衿带对于你来说稍短稍窄,想必它原本的主人应当是一个体型清瘦且目不能视的男人。”她顿了顿,沉声问道:“他是你所效忠之人?” 徐信衡哼了一声,微仰起下巴,“不错。” “我翻阅过府衙的卷宗,你们当中唯一还有点身份的人唤作徐有凤,曾主前朝东宫。” “尔等胆敢直呼太子名讳,简直放肆!”徐信衡怒道。 “成王败寇。也只有你们当他是太子,对于大周来说,徐有凤不过是一个通缉犯。” 徐信衡在刑大狱中没有听到夜罗刹和单九震被捕的消息,推测她们已经将《宝鹤图》送到太子手中,面对傅成璧这句话,他反而不郁不躁。 他笑道:“等找到宝藏,太子招兵买马,挥师北上;光复大梁,指日可待。” “睿王爷有一句话说得还是有点道理的,尔等先祖赤手空拳都打出天下来,徐氏后人还要靠甚么藏宝图才能光复山河,的确可笑。” 徐信衡恨道:“若不是那个狗皇帝赶尽杀绝,太子也不会从小就失去了眼睛。不然以他的贤明,岂会容李氏匪寇霸占江山多年!” “贤明?从衿带上看,忍冬与徐有凤关系匪浅,将一个女人送到睿王府作姬妾,最后人沉尸翠屏湖,死得不明不白,却连个说法都不敢讨。此之称为‘贤明’,看来亡你大梁乃是顺应天道,非冤哉。” “你闭嘴!”徐信衡被她激怒,欲上前去却教锁链牢牢困在椅子上,他挣得铁链咯咯作响,眼睛里布满血丝,“杀他的人就是睿王!太子曾向我发誓,一定会为我妹妹报仇!等大梁的军师入京,我一定要拿睿王的人头来祭我妹妹在天之灵!” 傅成璧挑了一下眉,连华英都轻扬起笑容来,她这一招激将法用得果真不错。 “所以你就是忍冬夫人口中的那位表哥?” 徐信衡听她这般一问,却很疑惑,“甚么表哥?” 她眸色渐深,“忍冬夫人离府之前曾言娘家表哥会来接她回家,这个人不是你?” 徐信衡沉默了,似乎在想甚么。 傅成璧有了些头绪,反倒不急着再审问徐信衡。她令左右将他押回牢房,就带着华英离开了刑大狱。 华英很疑惑傅成璧没有再问下去,明明看徐信衡的样子,应当撑不了多久就会全招了,没理由要半途而废。 傅成璧解释道:“正如你所说,徐信衡已然被激怒,却能在此关头沉默下来,定是因为他想到的事情很重要,令他本能就谨慎起来。除了徐有凤,我想不到还有其他的可能。” 华英说:“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通缉令中没有关于徐信衡身份的记录,想必一早就更过名换了姓的。不过他既然和忍冬夫人是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