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先声夺人,乌眸在夜色中发亮,怀中还抱着一只圆滚滚的大猫。 守卫皆抱拳行礼:“参见郡主。” “你们在做甚么?”傅成璧再问。 “在搜捕一个潜入王府的歹人,不想惊扰了郡主。”为首的守卫抬了抬头,谨慎地问,“郡主怎么在这儿?” “猫走丢了,就找到这里来了。” 李元钧刚刚跟上,长身立于巷前,眯起眼睛望向傅成璧。 傅成璧有些怯怯地对他点了下头,“睿王爷。” “过来。” 口吻中的命令让傅成璧不敢违背,她抱着昭昭走到他的面前。李元钧看见她臂弯里的猫,轻蹙起眉,沉声道:“丢了就丢了,以后这么晚不许再出府。” 傅成璧装出些许委屈,说:“我没想昭昭会打扰到王府清净,请王爷恕罪。” “不是因为你。”李元钧解释道,“是王府进了贼。” “又进贼了?”傅成璧问着,昭昭在她怀中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发出呜呜的声音。 李元钧眉头皱得更深,“普通小贼而已。” “姑娘……”玉壶提着灯笼走过来,见是李元钧,赶忙行了个礼,“拜见王爷。” 李元钧“恩”了一声,令玉壶平身。玉壶受了傅成璧一个眼神,忙说道:“昭昭找到了呀,怎么跑到王府来了?” 傅成璧对上李元钧的眼睛,轻声回道:“许是我在王府住过一段时间,它循着气味找过来的。” 李元钧伸手帮她理了理鬓边儿凌乱的发,说:“夜深了,回去罢。” 教他触及的耳侧泛起一阵凉意,傅成璧缩了一下,小声说:“谢谢王爷。” 再朝他拜了一拜,傅成璧抱着猫,玉壶在前打上灯笼引路,往轿子方向走去。 傅成璧能感觉到背后那道冰冷的视线一直没有移开,就像刀尖对着背脊一样。她脸上煞白,可脚步放得慢悠悠的,作势逗了逗昭昭,就钻进一旁停着的轿子里。 直到那道视线消失,她才深深松下一口气。 傅成璧生怕李元钧起疑,会派人跟在后头,只得先打轿子回了府,等了半晌后才罩上一件黑色的风袍,从后院的小角门溜出来,往酒花儿巷走去。 傅成璧到段崇家中时,他们三人已经回来了。 杨世忠给她开得门,引着她坐下,手脚麻利地倒了一杯热茶,让她压压惊。杨世忠说:“刚刚多亏了你。……睿王爷没怀疑你罢?” 傅成璧摇摇头,“没有。我是真去找猫的,他怀疑也没用。” “这么巧?” “也不是巧,听裴大人说你们今晚要去睿王府,我怕真出甚么事,就带着玉壶和昭昭在王府附近逛着顽儿。结果没看住昭昭,就下轿子来找它,不想找到你们了。” 要是昭昭在,杨世忠肯定揉一把猫脑袋,平日真没有白疼了他,关键时刻还解决了一桩大麻烦。 傅成璧问:“怎么不见段大人和裴大人?” “寄愁受了点轻伤,云英正给他上药呢。” 正说着,段崇就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眼眸沉寒,如夜星一般。他看了一眼杨世忠,说:“你也回去罢。” 杨世忠一愣,看了一眼傅成璧,赶忙起身道:“行,我和云英就先回去了……那傅姑娘……?” “有我在。”段崇说。 杨世忠和裴云英交换了个眼神,告过别后,很快离开了这里。 整个堂屋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旁燃起的烛台静静燃烧着,不时发出吡剥的微响。傅成璧望了他一会儿,见他极为顿滞地朝她伸出手来。 她轻轻笑了一下,乖巧地将手交给段崇。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