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季澄被他的话逗笑了。 “不至于,”他说,“又不是在逃难。” “我怕你受影响。”江冉认真道。 他们俩是青梅竹马的情分,梁季澄这二十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江冉比谁都清楚,更别说他在国外遭的那些罪。在江冉眼里,梁季澄的心理健康和感受永远是第一位的,其他都得靠边站。 “你知道吗,我…她跟我说,我还有个妹妹呢。” 尽管已经证明了身份,梁季澄还是没法将“我妈”两个字毫不避讳地说出口。 “真的,”江冉奇道,“她后来又生的?多大了?” “十四岁,这次没跟着一起来,不过我倒还挺想见见她的。” 江冉没记错的话,梁季澄最烦小孩儿,曾经亲口说过“五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人形生物要和他保持距离”的话。 “我以为你对小孩子很排斥的。”江冉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人都是会变的嘛,”梁季澄给了一个他无法反驳的理由,“主要是这种感觉很神奇,世界上多了一个你的亲人,和你分享相同的血脉,”他叹了口气,“自从我奶奶走了之后,就没再有过了。” 江冉是独生子,但他完全能理解梁季澄的心境,人生总是不断得到又失去的过程,无论怎样,得到一些东西总比失去更让人容易接受。 “那你什么时候想见她们,”江冉说,“我们一起去。” 离暑假还有段时间,两天之后,梁季澄跟江冉一起去了北京,给隋文娟办出院手续。 虽然住院的这一周多是检查为主,没做什么治疗,但许是心理作用的原因,隋文娟红光满面,气色上佳,看起来比他们两个年轻人都要健康。 江冉忙着给病房里的行李打包,梁季澄没事干,只能坐一边充当陪聊的角色,偶尔给满屋乱转的江冉倒杯水润润喉咙。 “儿子,儿子,”隋文娟叫住江冉,“你先别忙了,妈想吃楼下那家粥铺的锅贴和土豆饼了,那个好吃,你下去一趟多买两个,正好让阿澄也尝尝。” “我快收拾好了,”江冉从一堆日用品里抬起头,“还买回来干嘛,正好一会儿去店里吃呗。” “让你去就去,跑一趟的事。” “阿姨要不我去吧,”梁季澄颇有眼力见儿地站起来,“江冉累了一上午了…” “你不管,”隋文娟硬拉着他坐下,“就让他去,你陪我说说话。” 梁季澄递给他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江冉只好领命,下楼给母亲大人买午饭。 “来,孩子,过来坐,”江冉出去后,隋文娟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阿姨跟你说几句话。” 梁季澄顺从地坐过去,只不过身体有些僵硬,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