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韩宏晔,他本就心中有愧,自是无有不应。 “爹、大哥、二哥,你们放心,再有下次,我就算豁出命去,也要跟他们彻底掰扯开来。” 萧外公并未多言,只说榆哥儿受苦了,吩咐儿媳妇开饭。 话题就此打住,韩榆和外公一家高高兴兴吃了饭,下午和表哥表姐们打成一片,玩得可高兴。 申时,一家六口打道回府。 萧外公立在门口,目送着女儿远去,转身就见两个儿媳妇笑着商量野猪肉怎么吃,苦闷不减反增。 他们家日子过得不错,女儿女婿却带着孩子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先前他点到为止,并不曾多说什么,也是担心女婿对他心生芥蒂,进而对女儿不满。 只希望女婿吃一堑长一智,莫要再让媳妇孩子受委屈。 旁的不说,要是再发生类似的事,他定要带着儿孙冲到韩家,掀了韩家的屋顶,几口锅都给砸了。 - 萧外公的心思,韩榆不得而知。 他挺满意现在的生活。 亲人在身边,也有了读书的机会。 家里最讨厌的人都受着伤,没法找他们的茬,耳边清净不少。 韩榆甚至在想,要不要过段时间再让齐大妮受个伤。 最好嘴巴受伤,这样一来她就不能说话了。 很好,更清净了。 踩着夜色回家,韩榆默默掰手指头,数算日子。 他记得原文中大房会在明年被分出去,自立门户。 如果可以,韩榆也想趁这个机会带着爹娘姐姐和韩家彻底划分开来。 又或者,将这个计划提前...... 正想着,一片温热覆上面颊。 韩榆仰头,萧水容摸了摸他的脸,似在试探温度:“榆哥儿可冷?” 韩榆摇头说不冷,等萧水容收回手,思绪再度流转开了。 一来一回,在风里走了一个时辰,大家都有些累了。 到家后只啃了两个野菜饼子,草草垫了肚子,就洗洗睡下了。 - 正月初三,走亲访友的流程告一段落,韩榆总算得闲,带上笔墨去找韩松。 今儿不识字,也不背书。 韩榆惦记着入私塾的考核,想着二哥到底是过来人,有心想向他讨教一二。 韩松知道后也不藏私,大方地分享了去年六月入学时,罗先生用来考校他的考题。 “都是些基础知识,以你所学,通过考校不成问题,难的是如何给先生留下深刻印象。” 韩榆观摩着面前的考题,听见这话,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不出他所料。 只见韩松笔下一阵挥洒,数道考题应运而生。 韩榆瞅了眼那大段大段的文字,咽了口唾沫。 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冗长。 韩松放下毛笔,将考题推到韩榆面前,无视他睁得溜圆的眸子:“你若能答出这几道题,面对先生再刁钻的考校,也都能轻松应对。” 罗先生是他两辈子的启蒙恩师,韩 松早就摸清了罗先生的秉性,也知道罗先生喜欢什么样的学生。 既然韩榆一心向学,韩松不介意帮他一把。 得了罗先生的看重,且不论日后是否科举入仕,至少不会歪了性子,走上如前世那样的歪路。 韩榆本就喜欢挑战有难度的,闻言二话不说提笔蘸墨,审题后沉吟片刻,捏着毛笔歪歪扭扭地动笔。 这半月以来,韩榆在韩松这处蹭了不少书,欢欣之余,也都能将书中内容记得七七八八。 眼下二哥出题,韩榆也不打算藏拙,将所学所读灵活运用,稚嫩的笔迹一列列呈现在粗糙泛黄的宣纸上。 韩松并未打搅他答题,自个儿在一旁拟写文章,写完后又逐字逐句地润色修缮。 这是他上辈子养成的习惯,即使重活一世,也还是保留下来。 既可磨练文笔,亦可沉淀心性。 一举两得。 “二哥,我写好了。” 清脆的稚童嗓音响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