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判摇头:“一无所获。” 韩榆啧了一声,指骨捏得咔咔响:“把那黑不溜秋的汤药也带回去,再请益元堂的大夫来,本官倒要看看,他们在背地里都捣鼓些什么。” 没能看清“三”后面的字,韩榆到底耿耿于怀。 李通判不疑有他:“是。” “继续查,你去问问左邻右舍,有没有人见过这院子里的人,画好画像,全城通缉。” 既然事情已经闹大,韩榆也不打算遮遮掩掩,索性大张旗鼓了来。 他倒要看看,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李通判把头垂得更低:“是,下官这就去。” ...... 韩榆回到府衙,已是正午时分。 正月初二,本该躺在 暖烘烘的被窝里,却因为这该死的试药人和邪医连续三天没能踏进家门。 韩榆压下心头的戾气,走进厅堂:“府城这两日如何?可还有潜逃在外的试药人?” 负责这件事的钱通判站起来:“回大人,下官已带人搜查两遍,目前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韩榆嗯了声,靠在椅背上轻揉眉心,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吴同知见状,温声提议道:“大人,您已有四天不曾闭眼,这里有我们,您还是回去歇一歇吧。” 并非自贬,吴同知认为即便自己一把年纪,韩榆只有二十出头,他却是当之无愧的顶梁柱。 吴同知心里跟明镜似的,若不是韩榆压着,底下那群官员怕是早就原形毕露,拿着俸禄贪吃等死了。 云远府有韩榆,府衙有韩榆,一切才能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 “不必。”韩榆轻描淡写地拒绝,实际上他有小白在,并不会觉得累,只是单纯心烦,“张大人,你让人把这张纸片修复一下。” 张同知结果,表情并不乐观:“损毁得太严重,怕是不容易。” “无妨,尽力而为。”韩榆也没有强人所难,非要把它复原成本来的样子。 “是,下官这就去。”张同知拿着纸片起身,欲言又止片刻,还是轻声说,“大人莫要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话未说完,官兵慌里慌张地出现:“知府大人,大事不好了!” 厅堂内蓦地一静。 又出什 么事了? 莫非又死人了? 还有完没完了,真是比苍蝇还讨厌。 韩榆揉着眉心的力道一顿,缓缓放下,改为双手抱臂:“说吧,什么事。” 官兵觑了眼韩榆,迅速低头:“红杏楼的一个妓子来府衙击鼓鸣冤,说......说......” 韩榆挑了下眉。 吴同知耐心告罄,厉喝一声:“说了什么?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官兵哆嗦了下,快言快语道:“她说她怀有两月身孕,腹中胎儿是......是知府大人的。” 韩榆:“???” 全体官员:“???” 韩榆坐直了身子,神情微妙:“本官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官兵重复一遍。 “哈——”韩榆笑得不能自已,一摊手说,“看吧,本官不找人麻烦,麻烦总是主动找上来。”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一整衣冠朝外走去:“走,去会会她。” 韩榆的身影消失在厅堂外,众人面面相觑,张大的嘴巴还没能合上。 “怀有身孕?知府大人的?” “真假的?” “知府大人素来洁身自好,后院连个女人都没有,他若真想,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去那种地方。” “张大人所言极是,我看知府大人的神态,更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钱通判一说这话,大家不由为红杏楼的妓子捏了把汗。 惹到知府大人头上,你怕是踢到石头了。 在心里默默点蜡的同时,脚步丝毫不见慢 ,提着袍角直往外冲,生怕晚了一步,没热闹看。 正被试药人的事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