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嘴角抽搐,别过脸不理会他二人。 他们正在前往府学的路上。 眼看乡试将近,大家都很重视云远府秀才和外地秀才之间的第一次正面对决。 这不仅仅关乎个人的输赢,更是关乎云远府的集体荣誉。 因此这几天,韩榆尽量把一些不重要的公文丢给下面的人处理,带着两位学识还算不错的同僚去给秀才们做考前突击。 临上课时,韩榆发现有两人缺席。 云远府拢共就那么十几个秀才,在课室里稀稀拉拉地分布,谁来了谁没来一目了然。 “陈同和邓回轩为何缺席?” “回大人,他二人家中出了点事情,特让学生向您告假。” 韩榆轻唔一声:“知道了,那便开始讲题吧......” 讲完前几日布置的试题,轮到吴、张二人为秀才们答疑解惑。 韩榆悄无声息地退出课室,找到冯教授:“您可知今日缺席的两人家中出了什么事?” 他对陈同和邓回轩记忆深刻,两人都是勤学好问,有上进心的好学生。 若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他们绝对不会在乡试临近的关键时候告假。 韩榆还真找对人了,冯教授确实知道内情。 “其实他们已经告假三五日,下官心中担忧,便登门了解情况。” “陈同母亲病重,为了给她看病花光所有积蓄,下官听陈同话里话外的意思,约摸是不打算参加今年的乡试了。” “邓回轩则是兄长赌钱欠下 千两外债,邓家无力偿还,赌坊的打手日日闹事,这种环境下,怕是也不参加乡试了。” 韩榆若有所思:“多谢教授告知,本官知道了。” 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冯教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安静目送韩榆远去。 知府大人能于百忙之中每三天一次地来府学已经很好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只是可惜了两个孩子,下次乡试不知又是何种风光。 半个时辰后,韩榆和吴、张二人离开府学。 “本官没记错的话,去年整肃青楼娼馆时赌坊也算在内?” 吴同知愣了下,点头应道:“确有此事,至今还有两家赌坊的东家在监牢里待着。” 韩榆眸光微冷:“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吴同知和张同知对视一眼,心底隐隐有了猜测。 怕是又有赌坊不安分了。 这才多久过去,教训还没吃够吗? 韩榆把陈同和邓回轩的事儿如实相告,眼底划过厉色:“张大人还请你尽快带人前去各大青楼赌坊敲打一番,闭门整改,或者丢进监牢,关他个三两年。” 张同知自是无有不应,又问起两个秀才:“大人,就这样放任他们放弃乡试吗?” 他打心眼里不愿意这么做。 云远府的秀才本就稀缺,要是再少两个,到了贡院门前怕是要被其他府笑话死。 韩榆摇头:“当然不。” 吴同知和张同知表情同时一松。 有知府大人插手,这事定能迎刃而解。 韩 榆揉了揉眉心:“回去再说。” 二人应下,先后上了马车。 回到府衙,韩榆直奔厅堂。 “本官打算从公账上取出一笔银钱,以借贷的方式借给有需要的读书人。” “借贷?”吴同知深吸一口气,“这与放印子钱有什么区别?” 不过一个正大光明,另一个只能私下进行。 张同知也想到这一点,肃色道:“大人,下官以为此事不妥。” “并非印子钱,也不存在什么本金利息的问题。”韩榆耐着性子,把所有掰开揉碎了解释给他们听,“只是将这笔银子借给急需用钱的读书人——当然,前提是签订借贷契书——待他有偿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