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见他出来,连忙道:“少爷,我———” 她话没说完,施今倪抢过话来,扬声:“我不小心打破的,和张婶没关系,对不起。” “……” 张婶怀疑又憋屈地看着她,相框确实是自己一进来就看见碎了的。但绿豆汤是递给施今倪时,似乎彼此都没端稳才摔在了地上。 虽然施今倪全揽下了责任,可是这话听着更像是帮下人开脱。 她自己都这样觉得,更何况漆司异。 张婶迟疑地看向漆司异,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时,施今倪已经蹲下身去捡那些碎瓷片。 手臂一下被漆司异拎起来,他冷声,对着张婶的方向:“你老糊涂了,让客人收拾?” 这话就已经是在向她问责。 张婶在漆家干了这么多年,头一次挨小辈的骂,脸色霎时难堪下来。顾不上解释这么多,连连说了好几句抱歉的话,急急去拿手套和扫帚。 那张相框里的相片有多重要,张婶是再清楚不过,所以也是最先处理那边:“少爷,照片……” 漆司异接过来,塞在了床头的一本书里。 他眼底晦涩不明,此刻的气压低到无人敢触犯。抽开后颈那条毛巾,拉着施今倪直接下了楼。 “张婶不是故意的,她应该是不小心碰到了……”施今倪和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相扣,晃了下。 漆司异侧额,面色无波:“是吗?我倒觉得她做事越来越敷衍了。” 她也随口地推波助澜般说:“可能在你家住了很久,又一直对你是看孙辈的眼光。就没有雇主和雇佣的概念了,干活会比较随意点。” “确实以后该敲打一下。”漆司异看着少女的侧脸,突然松开了和她交握的手,“我出去一趟,拿点东西。” 施今倪仰头看他:“那我和你一块?” “你不用。你随便逛逛,我很快回来。”他捋开她额前的碎发,黑漆深邃的眼睛望住她,稍稍勾下颈。 “……” 是索吻的意思,但有些太突然。 施今倪哑然地愣了两秒,往四周看了眼确认没人。才踮脚在他薄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下,闻到他头发上很清冽的薄荷香。 - 柴近芝和康景坐在咖啡厅这等了很久,但都抱着一股不见到漆司异就不离开的决心。 门框上的风铃响了几声。 两人面上一喜,齐齐抬头朝来者看过去。 漆司异手上捏着手机一角,踱步走了过来。坐在他们对面,冷淡至极的语气:“五分钟说完。” 康景和他许久没有联系过,这会儿见他还有些不自在。 “施今倪之前说自己是在杏岭上高中。我和康景找人问过了,当年在杏岭和她最熟的一个男生,叫钟析。” 柴近芝主动开口,字里行间有种拆穿她真面目的咬牙切齿:“她是为了报复我们才转学过来的,她跟你在一起应该也是因为钟析。” 漆司异指腹摩挲着手机外壳上的贴纸,眼皮懒懒垂下,看不清情绪:“钟析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用再故意和他装不熟,我知道钟析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 早在漆司异来到朗御的第一天,柴近芝就听见了校长和漆家人的谈话。 她那时候自作主张地为了讨好漆司异,刻意在人前有意无意地刁难过钟析,也是在论坛小群里发钟析母亲是小三的爆料人。 原本柴近芝从来没联想过钟析和施今倪会有什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