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可怜的孩子,我很同情你。”漆庸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悲悯,看向她,却又云淡风轻道,“我当然知道漆司异和你之间,是他更强求。但也如你所知,我不是慈善家,你和嘉柔之间没得比,何况就算不是嘉柔,也会有其他人更适合他。” 施今倪低下眼,嗓音哑:“你们都查到什么?” “侯普拍了些照片,是吗?”漆庸尘旁边的中年男人终于出声。 是漆仲。也是钟蓉现在的丈夫,所以他们知道她的过往也情有可原。 “施小姐刚才说的不错,你的名气确实大。”漆仲这会儿才笑着开口,“大到这种丑事一经发散,举国皆知。” 她明星这个身份足以引起巨大骚动,可见毁掉一个出色的女性真是太容易。但现如今毁掉的又何止是她,还有现在和她存在伴侣关系的漆司异。 到这一刻,施今倪的那些有所保留的情感、自卑又阴暗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沉默了很久,良久无言中,病房里俩父子安静地看着她的理智在挣扎。 漆庸尘偏过头不再看她脸上的痛苦神情,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 施今倪刚进圈小有名气时,就经历过那样的一段时日。 全网都是流言蜚语,说她被有夫之妇的金主、名导包/养。造各种谣言,几张饭局上模糊的剪影被放大,曲解、揣测、谩骂和冷嘲热讽都钻了出来,加剧这场在她一个人身上的风暴。 那时施今倪一无所有,噩梦缠身,压抑到极点。工作室也义正言辞发声明、发律师函,和这些放假瓜的人理直气壮地告到底。 但她清楚地知道,这次不一样。 她甚至因为羞耻而没办法向漆司异讲述这些过往。她更害怕因为自己的将要引起风波,牵扯到清白无辜的他。 施今倪突然明白了之前演的一部都市剧里的台词,原来爱上一个人真的会很难过。 尤其是漆司异这样的人,明知遥不可及,又控制不了。于是从这份感情里看见自己的渺小无力,又怕成为他的缺陷和弱点。 她不想变成那样。 她在短短的二十六年里,在漆司异给的爱意里好不容易有了一件确认的事情。可当年她能让他喜欢自己,现在好像也知道要怎么样让他死心。 - 施今倪的轮椅消失在走廊拐角,病房门被关上。 漆仲坐在老爷子对面,有些担忧:“阿赢要知道了怎么办?” “你都费这么大功夫才从小钟那撬到这些,他上哪儿知道去?”漆庸尘胸有成竹地转着玉扳指,“女孩家家的脸皮薄,又怎么肯主动和他说。” 什么容嘉柔都是幌子,他们只是存心给漆司异找点不痛快。 漆仲最近被公司的事情烦心得不行,捏了捏眉心。 原以为漆司异回国是奔着公司掌权人的位置而来,但这不肖子孙竟然叛祖离宗成这样,妄想吞并老牌漆氏,这段时间在好几个大项目的竞标上都没留情面。 他如今连家里人一个电话也不接,是真拿老爷子当仇人看,不达目的不罢手。 “我就说当年在他妈出意外的那件事上别骗他,他从小聪颖过常人,也记仇得很。”漆仲叹口气,“赖您太宠着阿澍,他才这么胡作非为。” 提到小儿子,漆庸尘神色里闪过一丝悲痛。 但姜,还是老的辣。 老爷子情绪渐渐转变,是上位者对晚辈的不满姿态:“阿赢做了触犯我底线的事情。给他教训,就要从他最在乎的人开始,免得他都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