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快让我看看小嫂子长什么模样!”另一个男子附和喊道。 随之一只手伸了进来,刚要掀起,就有喜婆在一旁急哄哄的阻止:“王爷,使不得,使不得啊!” “得用这个。”喜娘将一柄秤杆交到了薛琰手里。 接着予袖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轻轻咬住了下唇,紧张的等着人掀开盖头,一边心如乱麻,不晓得接下来这一屋子的人,该如何应付。 “都给我滚出去。”嘈杂的人声中,突然响起一道洪亮浑重的男声,凶狠、决断。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然后是一阵落荒而逃的脚步,杂乱无章。 秤杆伸进盖头里面,而后猛然用力,往上一挑,将盖头随着秤杆,一并扔了出去。 落在地上,“砰”然一声响。 予袖的心随着一颤,双手抓着锦被,开始微不可闻的抖了起来。 很轻,很轻。 她不敢抬头。 那人就站在身前,应当是在看她,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作,许久,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抬头。” 简单的两个字,足以让人打个寒颤。 予袖被他盯的发麻,下意识的听了这命令,慢慢的抬起头来....... 就是那天见到的那张脸。 他杀人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一副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予袖微微的垂了眼帘,不敢再继续的看下去。 就怕下一刻,就是刀锋利刃。 “看来江大小姐这些年,性子收敛了很多。”依旧是冷然却带着微微笑意的声音,嘲笑又像是在戏谑,猛然伸手过去,捏住了她的手腕。 力气大的惊人。 江予袖从小就养的好,皮肤嫩的更婴儿一样,被他这么一抓,手上就起了一道红痕。 疼,疼得厉害。 泪珠都在眼眶里边打转了,予袖想让他放开,却又不敢说话,只能咬着下唇,生生忍着了。 薛琰没觉得自己用了多大力气,征战沙场的糙汉子,只轻轻一捏就能将姑娘家碾碎了来,偏生他自己没个度,直到看到眼前人顺着脸颊滑落一滴泪水,才猛然发觉。 他又没做什么,哭,哭什么哭! 难道是他长得太吓人了吗? 薛琰平时上战场,瞪着眼睛冷着脸习惯了,这下意识到这一点,抿了抿唇,唇角微微上扬,勉强的让自己看起来柔和一些。 “嫁给我,很委屈吗?”薛琰见她又掉了一滴泪下来,便张口问道。 这声音较之之前,倒是柔了不少,但听在姑娘家耳里,还是瘆人的。 她抖了抖嘴唇,弱声回答道:“没有。” 没有才怪! 她一个好好人家的清白姑娘,就这么被他硬抢了过来,婚事准备的仓促,是只用了三天,若说她不委屈,那才是奇了怪了。 可是这话,予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断然不敢当着薛琰的面说出来。 薛琰见她嘴上说着没有,眼里的泪珠子照掉不误,面上突然就尴尬了起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了她,新婚第一夜的,就可劲的在这哭。 本来就只是想吓吓她。 小姑娘以前挺嚣张的,不怕天不怕地,现在倒是变成一只乖巧的小白兔了。 薛琰伸手,想给她擦眼泪,却在指腹碰到柔软脸颊的那一瞬间,予袖一个激灵,撑着床沿往后退了好几步。 抬头,警惕的看着他。 那只手还停留在原地,怔住了没有动作,予袖意识到自己这般的反应不应该,张了张口,想解释。 “我.....我只是......我......” 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双眸子,水灵灵的,长长的睫毛之下,雾气扇动,怯生生的看着他,活像一只受惊了的小白兔。 这个样子的美人儿,就是多说一句重话,那也舍不得啊。 薛琰自然不和她计较,伸手出去,继续擦了擦她脸上的泪。 手指收回来的时候,似乎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是女孩家身上,特有的味道。 让人几近沉醉。 “记住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薛琰的媳妇。”薛琰突然扯着嘴角,爽朗的笑了两声。 “本王先去沐浴。” 看着他大步的走进了净室,予袖提着一口气,这才慢慢舒了下来。 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静的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眼睑下方,有些微微发热,似乎还残有刚才那人的味道,混着汗味和酒味,难闻的很,她皱起眉头,很是嫌弃。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