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欲落泪,“她若不成佛,便会成魔。松晏,我没办法,我只能杀她。” 我只能杀她。 松晏瞳孔骤缩,心脏一片刺疼,仿佛被人拿刀从上面狠狠剜下一块血肉。 “他来了,”书灵叹声,“松晏,他来了。” 谁?松晏茫然回头,眼前却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感到天地似乎在旋转,耳边是书灵一声长过一声的叹息—— “去吧,松晏,去见她最后一面,就当是我在赎罪。” “是我罪过太深,若我不创造她,便不会有此劫此难。” “天道所言不假,创神者,终被神所杀。” “松晏,去吧。” “去吧,在消弥前看她最后一眼。” ...... “松晏,别怕。” 双手被握住,松晏半睁开眼,眸子里映出沈万霄英俊的面容。他还戴着玉冠,额间朱砂尚未洗净,袖袍惹灰,风尘仆仆,像是慌乱中逃了典礼匆忙赶来。 他颈间在流血,一指长的伤口血肉模糊。松晏呼吸急促,双眼已然潮湿:“你怎么了?” 沈万霄随意碰了下伤口,这才察觉到脖颈被划开似的,微微偏头将松晏抱进怀里:“无妨,小伤而已。” “什么小伤,这都流......”松晏话没来得及说完,脚下一空,忽然开始下坠。 耳边疾风呼啸,松晏紧紧抱住沈万霄,雪一般纯白的长发肆意嚣张地缠上他的身体,发梢染血微红。 沈万霄一手搂着他的腰,垂眸瞧见了,想也没想以纸为刀将那缕头发割下,揣进袖里。 “创神书造幻境如造世,松晏,行事千万小心。” 话音刚落,松晏手里便一空,沈万霄竟不见踪影。他有些茫然,试着喊了几声却了无回音,顿时焦急起来,奈何眨眼间便摔在了泥地里,吃了满嘴泥。 “呸呸呸!”松晏吐干净嘴里的泥巴,站起身才发现身边里里外外围了一群人,正指指点点地嘲笑他。 “你看他这样子,还当少爷呢!” “就是就是,连骑马都不会,亏得是李将军儿子。” “这要是我有这么个儿子,我都嫌丢脸。” “你哪儿有那么好命,能嫁给将军,想想算了!” ...... 松晏抹一把脸上的泥,环视四周没瞧见沈万霄身影,心里难免空落落的。再一看围过来凑热闹的人群,顿时更觉挫败。 恰在此时,有人驾马而来,马蹄笃笃,径直穿过人群,吓得他们破口大骂:“怎么看路的!没见这里有人吗!?” 那人牵着缰绳,闻言目光冷冷一扫,方才还出声骂人的男子顿时像乌龟一样缩回壳里,揣着手不再说话。 松晏不情不愿地也让开了道,心说这都什么破事,莫名其妙被人嘲笑便也罢了,怎么 还有人特意骑马炫耀来了? 熟料那匹高大的黑马在面前驻足,马上的人倾身朝他伸手:“上来。” 松晏愣住,呆呆伸手指了指自己:“你是叫我?” 来人耐性极差,不等松晏再说话便翻身下马,而后扶着他的腰一举将他拖上马,自己也紧跟着跨上马。 “不是,等等,我……”松晏不曾接触过马,毕竟他一只狐狸,也用不上骑马,是以此时难免有些慌张,但他死要面子,不肯承认,只道,“我不认识你。” “乌有山赵行,”那人应答如流,“几年不见,怎么就不记得了?” “啊?什、等等——”眼看着那人拉住缰绳驾马欲走,松晏冷汗直流,一躬身趴在了马上,“别动!你先别动!” 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更别提什么乌有山赵行。 但赵行却极其恶劣地扣住他的腰身逼他坐直,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