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的脚步声刹那间围住木屋。 “你果然在这儿。” 不算陌生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涟绛抹掉眼角潮湿,回头瞥一眼止戈,并未在意,只朝着观御说:“这毯子不值钱,你不想要,烧掉便是。” 他话一说完,便将那张雪白的毯子扔到挂着兽毯的架子上,随后转身一瘸一拐地往屋外走。 门外站着的止戈因他的无视而暴怒,猛然掷出三叉戟将他拦下:“你以为九重天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 三叉戟扎进门窗,横在身前,其上怨气攀附,不知曾枉杀多少清白无辜之人。 涟绛捂着流血的伤口,目光从三叉戟上轻飘飘扫过,眼底弥漫起多年来少有的杀意。 而观御强稳着心神,只盯着涟绛瘦削的身影,话却是朝着止戈等人说的,语气格外生硬森冷:“让开。” hela “兄长,”止戈不予理会,甚至上前三两步,嗤鼻发笑,“他早就堕魔,是为害三界的魔头。三界中人,人人得而诛之,怎么?事到如今你还要护着他吗?” 观御移开视线看向止戈,目光冷下去不少:“放他离开。” 止戈却不肯示弱,抬手示意身后乌泱泱的天兵作势欲攻:“常人擅闯九重天便也就罢了,他一个妖魔邪祟,我岂能放虎归山?况且兄长你身为天界太子,合该为苍生着想,又岂有放他出去为非作歹的道理?” 观御冷眼注视着他,手中承妄剑显形:“私带天兵擅闯长生殿,按律当斩。” 见状,止戈不免嗤笑,他掐准观御不愿因此惊动玄柳为难涟绛,故而不会轻易朝自己动手这一点,更加肆无忌惮:“那也得等先擒到他这邪魔再说,到时候,你看父王是让我将功补过,还是不讲理地治我的……” “罪”字尚未吐出口,他便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整个人都重重地摔在地上,面朝下险些摔断鼻梁。 他怔愣片刻,并未料到涟绛会突然出手。而回神后顿然怒吼出声,奈何几番挣扎皆无济于事。他的身上似是压着数万万只手掌,它们攥着他身体里的每一根经脉让他动弹不得。 涟绛抬脚踩上止戈后背,随后掀起衣角缓缓蹲下身。 他的脸色惨白,甚至连唇上都不见血色,胸前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浸湿衣裳后凝聚成珠一颗接一颗地砸下。 他握着聚浪,滴血的刀尖抵在止戈颈侧,声音温和:“你来得正好,新仇旧恨我与你一并清算。” 见此情形,跟随止戈前来的众多天兵皆是大惊,举剑弄刀如临大敌,想要上前相助,却又碍于观御在此不敢擅自妄动。 “涟绛!有种你放开我,我与你一决高下!”止戈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 他摸不清涟绛的修为。 以往涟绛未堕魔时,便少有与人动手的时候。平日里九重天举办的各种斗法大会也从不见涟绛参与,是以无论,几乎无人知晓涟绛修为。 更遑论如今堕魔,魔骨入体。 世人都说魔骨有毁天灭地之能,但除却前不久血海汹涌,淹没人间,三界至今仍旧安然无恙。 而若是深究,那血海分明是魔头楼弃舞为了催促魔骨破印而召出,与涟绛无半分瓜葛,更不是魔骨所为。 涟绛似乎,未曾动过颠覆三界的念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