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灼若吸了吸鼻子,眼前毫无预兆地模糊了,想擦眼泪的时候,才发现他来阳台时把纸巾盒也带了进来。 季时庭蹲下来看着温灼若的眼睛,语气不明:“你这样的女生,应该是男生为你痛哭流涕才对,怎么混到这一步的?” 温灼若抬起朦胧的泪眼,意外地看着眼前的人,像是经年累月积压的情绪终于有了诉说对象,接着,大颗大颗的泪不受控制地掉落,慢吞吞,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回:“我喜欢他很久,很久了。” 季时庭沉默地看着她。 街上传来纷乱地杂音,门内的动静和电视机里的广告都如同隔了一层,听在耳中含混。 …… 期末考试结束后,温灼若暑假只有半个月的假期,九月就要竞赛,数竞班提前上课。 她收拾好了心情,却总是在闲暇时刻想起,景在野那天在树下没说完的话。 他那时想和她说什么呢。 可自那日一别,景在野缺席了末考,假期过完,回到熟悉的教室,温灼若也一次都没见过景在野,老师也刻意避免提到他。 如果说,暑假温灼若还能用那日所见场景说服自己,不要去打听有关景在野的消息,不要再去打扰他,她也的确做到了。 可开学之后,她发现,即使是若隐若现的隐秘的疼痛,也阻止不了她去在意景在野。 温灼若甚至在这个过程中,已经习惯心脏传来的抽痛,时断时续,彷如自虐。 打开窗户。 为整理有些凌乱的课桌,她把书放在窗台上。 走廊尽头,黎安然跟着数学老师从办公室里出来,语气着急:“老师,你就告诉我景在野为什么不参加集训好不好?他要出国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温灼若动作一顿,有些失神。 数学老师似乎也对黎安然的执着无可奈何,“具体原因是景同学的个人隐私,同学,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要再问这些了。” “可是,老师……” 声音逐渐远去,温灼若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拿起手机,往楼上天台走。 数竞班提前上课,保安和教务处查的并不怎么严,温灼若带手机本来是想,如果遇到问题可以查一查解析,可没想到派上了这样的用场。 莫遇正躺在家里呼呼大睡,手机亮了。 [景在野为什么没来学校,你知道吗?] 发这个消息的是温灼若,莫遇以为她是在帮老师问不去上课的原因,因此回得很快。 [知道。] [方奶奶生病了,已经转移到京市去了。] [景在野应该是去了京市] 温灼若看着这几条消息,心里一下揪紧了,眼前浮现出方奶奶为她们捧来蛋糕,笑容满面的慈祥样子。 莫遇紧接着又发了几条。 [我突然不羡慕景在野了] [那天你是没看见,方奶奶被送进荔城医院的时候,我去看望她,看着景在野站在病房外打电话,从白天打到晚上,可听护士说,第二天第三天,他父母还是没来,最后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怎么办的。] 温灼若心口处不可抑制地胀痛。 一整个上午,她都刻意地让自己不去想景在野。 放学的时候,温灼若发现,在她关机之后,莫遇又发来了两条消息。 [我还听说景在野似乎要转学了,你说方奶奶的病是不是很严重,所以才要在京市长期治疗?所以他才连竞赛都不参加了,多少人挤破了头想进去啊。] 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打扫卫生的值日生也放回了垃圾桶,“温灼若,你还不走吗?” “……不走,等会儿我来关门吧。” “那行,那我就走了,你记得把风扇关了。” “好。” 走廊上安静地能听到风刮过窗的动静,微微摇晃,轻轻摆动。 温灼若背起书包,把风扇的开关关上,锁完门,她的手迟迟没有从锁上离开。 那日竟会是最后一面吗。 太仓促了。 …… “扬市?我听说那里的风景很好,”高明科坐在椅子上吃饭:“玩玩也好,很快就要考试了,心态稳才是最重要的。” 曾白瑛则有些担心:“就你和鱼鱼两个人一起去会不会有危险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