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位教授显然没想到自己的两个学生这么有缘,话题中心变成了景在野和温灼若。 景在野在回了上一句后,就出去接了个电话。 回来时,温灼若正一句句地回答两位教授的疑问。 “那照这么说,你们还是高中同学。” “嗯。” “那该多亲近亲近才是,怎么见面都不叙叙旧,我们两个老头子碍着你们了?” “不是这样的老师,我是临时进的景……同学的班,从前也没和他说过几句话。” “插班生啊?” “嗯。” 黄教授点头,表示理解,笑着说:“没事儿,以后有很多机会可以多接触接触,很快就熟悉了。” 温灼若点头。 这话说完,黄教授又拉着李嘉酿回首往事,几杯小酒下肚,很快就有了醉意。 吃过饭。 黄教授住的酒店,有专门的门童开车来接,李嘉酿教授住的是学校教授宿舍,在到清大正门之前就离开。 临走前,他拍拍景在野的胳膊说:“好小子,你刚来北市,人生地不熟的,有问题的话尽可以和我说,那老家伙的学生来我这了,我多少得照看好,要是我不在,你就找灼若,你们年轻人啊,就该多互相帮助。知道吗?” 景在野说:“知道,谢谢教授。” “嗯,我走了。” “老师,昨天您要的数据发到您的邮箱了。”温灼若上前补充了一句。 李嘉酿满意道:“嗯,你办事我放心。” “行了,走了。” 离校门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送走各自的导师之后,温灼若和景在野一前一后,沿着林荫道走。 梧桐叶落,路过的每个公交站台都站满了人。 老旧的邮亭里坐着脸熟的老大爷,摇着蒲扇,像一个看客,盯着过往的路人瞧。 热闹繁声就在不远处,可两人之间仿佛有一层透明的薄膜,将所有声音沉寂而下,只剩下令人呼吸受阻的沉默。 温灼若本想在走到离她最近的那棵大树的时候停下脚步,可过了那棵大树,她没能顺利开口,直到走过不知多少棵,快到校门口,她才停下,叫住他。 “昨天谢谢你的伞。” 景在野停下,似乎是没有料到她会提起这事,或许他早就忘了,反应了一下,才慢慢道:“顺手的事。” 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温灼若轻轻嗯了一下。 “我到了,那再见。” 话说出口的时候,温灼若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比想象之中更平静一点,六年的时光,终究让她坦荡了很多。 景在野没说话。 他的背影没有丝毫停顿,从清大正门,走过正对着雕塑拍照的游客的身后,继续往前走。 “看来,真的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 温灼若想着,进了学校。 莫名其妙地被删掉所有联系方式,是谁都会觉得心里不痛快吧。 何况他是景在野。 清大有一段路与荔城一中里很像。 就是眼前的梧桐道。 两侧高大的梧桐树顶天立地,繁茂的枝叶绿意盎然,像是通往森林之城,而每一间教室都像是木屋。 温灼若想起高中毕业那年的暑假。 季时庭陪她来清大报道。 是一个声势浩大的雷雨天。 电闪雷鸣,暴雨如注,所有来报道的学生,行李箱的轮都被淹没在水里,大雨砸的所有人都睁不开眼,斜飞的雨丝侵入伞下。 她送给季时庭的手链节扣脱落,被风吹进了水坑里。 温灼若离开伞去捡,被雨淋湿了头发,季时庭看起来有些着急,可她给他戴上手链之后,他变得很高兴。 手被他牵起的时候,温灼若鬼使神差地往这条梧桐道的尽头看去。 倾盆的雨幕之中像是站着一个少年。 他没有打伞,雨水劈头盖脸地浇在他的身上,脸色苍白的像纸。 没有行李,没有来送他的家长,他像是突然出现的人,走廊上躲雨的人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 温灼若的心脏没理由地缩了下。 可季时庭手上的力道带着她往前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