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道:“关键还要靠你了。代王是代简王朱桂的后裔,离帝室的血脉太远,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的儿子过继给皇爷。可凭什么要过继他的儿子,我们即便说出花也无法服众,只能你站出来。” 月池恍然,她的身份、名声,和朱厚照的关系,一旦她站出来开口,质疑的声音就会小上许多。 月池一哂:“真是坦诚啊,老刘,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答应了你们,我能有什么?” 这一言,将刘瑾都吓了一跳,他万不曾想到月池竟然答应了,连表情管理都有些失控。月池反倒好笑起来:“怎么,你不是一直盼着我合作吗,怎么我答应了,你反倒不高兴了。” 这话又将刘瑾吓得出了一身白毛汗,他忙道:“你要是真的答应,咱家自然喜不自胜,可你突然表现得弃情谊于不顾,倒让咱家不得不疑心起来。你不会,还想着铤而走险吧。”快说你是啊,他妈的,真是报应,他是上辈子杀人如麻,这辈子当双面细作。 月池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前几日时,我真的想等着,看不看有没有转机,万一皇上醒来了呢,万一有人发现他身上的奇毒呢。可没想到,都半个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是真的没救了。别说我们俩没成亲,即便是成了亲,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你没听过?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难道还不好找吗?” 刘瑾:“……”真的好绝。 他默了默道:“你能这么想得开,我很高兴……真的……” 月池悠悠道:“不必这么苦着脸,你放心,我也不会漫天要价的。我的报酬,你们分两步给。凭拥立之功,我要入阁。” 刘瑾这时又觉得有诈了:“这要泼天的大功,你就只要入阁?” 月池道:“一口可吃不成一个胖子。我倒是想做内阁首辅,可年资不够,也无法服众。还是先入阁,等过上几年,新帝站稳脚跟后,再擢升我为内阁首辅吧。” 刘瑾不敢置信道:“人走茶就凉,过了几年,新帝站稳脚跟,谁还搭理你。”所以想想现在这个吧,至少这个喜欢你啊。 月池道:“他即便站稳脚跟,欲崇本生父母,也得靠人在外朝说话吧,代王难道真的安心,将皇位让给儿子?” 刘瑾:“……!!!”真的是牛的不能再牛了。 月池盘算道:“迎立新帝时,来一波大清洗,欲崇本生时,再来一波大清洗。这才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而你就负责广选美人,多给新帝服用西藏密药。你知道我说得哪种。咱们内外联手,把持朝政,这不比生个儿子来得顺溜?” 刘瑾发自内心地想确认:“您的前生,究竟是干什么的?” 月池道:“你不是早有猜测,何必又来问我。”这半个月,刘瑾时不时来一句试探,她起先不解,想通之后就颇觉好笑了。 刘瑾期期艾艾道:“那您,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呢?” 他突然这么问,倒把月池问愣住了,她心念一动,却知这是一个扰乱他心神的好时机。她于是道:“当然是因为他们朱家造孽太多。你可知女皇武则天因何降世?” 刘瑾一脸茫然:“不知道。” 月池娓娓道来:“当日唐太祖、唐太宗都是隋朝臣子,后来起兵谋反,篡了江山。虽是秉承天命,但杀戮过重,又有伤残手足种种恶事。隋炀帝并各路烟尘抓住他们德行有亏一点,齐齐在阴曹控告唐家父子种种暴戾荼毒之苦。阎王因此上奏天庭,但众神商议之后认为:‘与其令杨氏出世报仇,又结来生不了之案,莫若令一天魔下界,搅乱唐室,任其自兴自灭,以彰报施。’【1】” 刘瑾瞪大双眼:“所以,那天魔,就是武后?!”他妈的,这不是宫廷政变,夹杂轮回转世吗,这会儿又掺和上神话故事了。 月池微微阖首:“那时正逢心月狐思凡,所以索性就派她来人间走一遭。唐太祖、唐太宗作孽不浅,而咱们的太祖爷、太宗爷,特别是英宗爷,也是做了不少大事啊。幸好有先帝仁德,这才减轻了报应,否则,要是换则天陛下来了,你还有机会在这儿说话?” 老刘已经完全被唬住了,月池道:“不用害怕,女皇只是残杀李唐宗室,可是爱民如子,史书上不也有‘政启开元,治宏贞观’的美誉吗?我亦是如此,只要太宗、英宗一脉绝嗣,就已承天命,报应不爽了。” 刘瑾霍然抬头:“绝、绝嗣?!” 月池道:“正是,他们害多少人断子绝孙,如今也该轮到他们,尝尝无人尊奉宗祠的痛苦。所以,你不必如此害怕,代王乃是太祖的后裔,你选他,正是对的呢?” 刘瑾心中乱如一团麻,这要是朱厚照真的死了,他听了这番话定是信心百倍,可他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