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盖几间房,或许还会有一群像她或者像自己的孩子。 太师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人时明显一愣。 太师的目光扫过禅机,禅机喊了一声父亲。岳太师没有应,却看着阿绯行了君臣礼,“老臣见过太子妃。”那声太子妃,咬得格外清晰。 阿绯的心底咯噔一下。 “老太师快免礼。” 太师却道,“君君臣臣,这君臣之礼不能废,何来免礼一说。”转头便轻斥禅机,“君默,为人臣子,怎么可与太子妃并肩而立?” 阿绯的目光有些暗淡,倘若是唐万山这么说她定会反驳维护。可老太师是禅机的父亲,老太师一生刚正不阿,她只能说一句,“太师不必太在意这些虚礼。” 禅机明白父亲话里的意思,可这里并非是说话的地方,他只得稍稍退后,却并不会说父亲教训的是。 这种是非之地,太师不能再说什么,他看了禅机两眼便离宫去了。 禅机低声,“阿绯,委屈你了。” 阿绯没来得及回应,里间的说话声停了。阿绯抬头,却是太子从里面走出来。 太子面无表情,语气却还是轻柔的,他握着阿绯的手,“父皇睡了,晚些时候再来,走吧。”禅机立在一旁,余光里那一双握在一起的手着实叫他忽略不得。 她随着太子离开,没有看禅机一眼。 三个人一前一后出了乾安殿,太子忽然站住脚步。 阿绯不解,却看见他与自己笑笑,“等会儿。” 太子的手揽上阿绯的腰身,他转头看向禅机,脸上笑意盈盈,“夫子留步。” 阿绯眉尖轻蹙,“太子有何事?” 太子的眼睛看着禅机,“近来,阿淳的课业有所精进,这与夫子的悉心教导自然是分不开。”说话间他垂首去看阿绯,“孤与太子妃,准备设宴感谢夫子。不知夫子可否赏光啊?” 阿绯不明太子是什么意思。皇长孙课业精进,所以要宴请夫子?阿飞以为禅机会拒绝。 禅机却应下了,“太子相邀,臣不敢不从。” 禅机告退,太子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末了低头与阿绯耳语,“孤还有事要办,你先自己回宫去。晚些时候,孤再去你宫里。” 不知何处响起了似有若无的箫声,箫声哀婉,似女子低眉诉悲喜。 不知不觉,阿绯循着箫声走。 身后的宫人追上来,“太子妃,您这是要去哪儿吗?” 阿绯脚步顿住,眼前是禅机方才离开的方向。 禅机离开的时候,从她身边经过。人影擦肩,风中鼓动的广袖被他轻拽了一下。阿绯眼睫微颤,他一定是有话要与她说。 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要见面很难。 风中箫声止,阿绯忽然心中明了。老地方,禅机向来喜欢与她约见在老地方。在贤王府时,王府后墙是他们避开众人见面的地方。皇宫里有什么地方是他们俩可以避开身后宫人的? 梅苑。 阿绯转头问,“梅苑花开得更好了吧?” 宫人屈膝道,“回太子妃,梅苑的花都开了。红梅凌寒,暗香盈盈,着实很有意境。” 阿绯点头,“那就去梅苑赏花吧。” 这个时辰不过是冬日的清晨,天色寒凉,除了宫人不见宫妃。 阿绯将峭立枝头的梅放在鼻下,闻那含着清霜色的梅香,香气沁鼻,“都退下吧,本宫想一个人清静清静。”宫人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离开。 阿绯回头,“怎么?本宫的话没听到?” “是....” 以身份压人,还挺好用。难怪那么多人都要抛家舍业地往高处爬。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