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绯看他一晌,末了凤眸弯弯,她点头答应,“好,那就不想了。” 禅机以鼻尖轻触她,“嗯,不想了。” 不记得也好,以后,她的世界里不会再有震霆太子,也.....不会再有云霄太子。 她曾经经历的那些痛苦,爱恨,别离、歉疚,都没了。或许,这样的阿绯会幸福。 禅机看向一侧的阿宝,“阿绯,阿宝是儿子还是女儿?” “是个小棉袄。” 头一回做父亲,禅机竟笑得有些腼腆,“女儿好,像你,漂亮。” 漂不漂亮阿绯觉得自己最有发言权,她很不赞同禅机的话,“你不知道她刚出生的时候,像只小猴子,丑丑的....” 禅机皱眉,“怎么会像猴子呢?分明又白又美。” “你不信?等我再生一个给你看,你看像不像猴子。” 禅机咂摸着阿绯方才说的话,她怀孕到阿宝的出生他都不曾参与,这是禅机的遗憾,可是,“再生一个....”他点点头,“好,咱们再生一个。” 当老太师和夫人听说自己做了祖父祖母时,尤其是唐绯还安然无恙地回来却谁都不记得,皆惊得说不出话来。话本子也没有敢这么写的。 可禅机是个知道分寸的儿子,他万不可能编这么个谎话来骗他们。太师夫人急问,“那人呢?” 太师府有孙小姐了,这可是不是件小事。第二日,太师与太师夫人便乘着马车来到惊蟾坊。小阿宝认祖归宗,被祖父母抱回了太师府。而禅机带着阿绯,另有他的安排。 阿绯不记得太师也不记得太师夫人,他们抱走阿宝,她不是很放心。 禅机却牵着她,在银狐酸溜溜的目光中走远。 禅机安慰她,“阿绯,阿宝是回家,别担心。” 禅机的手掌干爽又温暖,阿绯喜欢与他十指相扣,“那我们要去哪儿?” 街面上人来人玩,熙熙攘攘,与她牵手走在人群中,这是一年多以来的一个梦。如今这个梦变成真的了,他紧了紧掌心的素手,“带你去一个地方。” 阿绯跟着他的脚步。 葫芦肚胡同在眼前,禅机垂首问她,“阿绯,对这里还有印象吗?” 阿绯的目光缓缓移动,她点头,“我记得,我们来过这里。”可格局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抬头看禅机,满面的不解。 禅机却神神秘秘地笑了笑,“走,进去看看。” 小院变了,它有了花园,花园中植满了大片的梅树。禅机牵着她,往梅林深处去。冬日,梅花正鼓足了劲头,想要于凛冽的寒风中一展芳姿。 点点寒梅,或绽放,或含苞,落进她的眼里,心里。阿绯的眼睛如月,月牙勾了翘立的梅花。花美,人更美极。 阿绯转身,“上次的梅花就是这里的?” 禅机笑了,连眼角都是温柔的颜色,“嗯,为你种的。” 梅林中,寒梅旁,阿绯脚步微转,挡在了禅机面前,她踮起脚尖在禅机的唇上嘬了一下。如蜻蜓点水,一吻即过,禅机都还没来的及细品,她便撤离了。 她在花海中倒退着,笑地倾倒了他的国倾倒了他的城,“馋鸡,我很喜欢。喜欢花,最喜欢你。”禅机立在原地,看着她一步步后退。恍恍惚惚地,禅机竟想起了她落崖的那一瞬间。 那时,她也是在笑,只是那笑有泪,笑得令天地绝望。当时他的恐惧,禅机这辈子都不会忘。 阿绯越走越远,长发在花海中飞扬,看着看着,他觉得她又要消失了... “阿绯——” 和尚一把拉住她,将她禁锢在梅树上,树上新绽的梅花飘落,撒在她的发髻上,立在他的双肩。阿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着了,她唤他,“馋鸡?” 回应她的,是禅机饱含深情的亲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