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隐对李三道:“去沏壶茶来。” 李三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余隐打量了他几眼道:“工作太累了?” 不能吧,他瞧着,陶新城比先前还要胖一些,不过这小子能吃能喝,又是海边长大,这里的饮食对他来说,确实比京里更合口味。 谢晋怀摇头,眼泪涮的一下便落了下来。 余隐:“……” 怎么这是?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师叔,我娘,我娘她去了。” 余隐一听这话,吓了一大跳,“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当时她和余二老太太他们一道回陌南的时候。” 一路上顺顺利利的,虽然王幼娘有些水土不服,但是精神也极好,还跟余三太太说,回去后,要给老大看孩子,让自家孩子将来也像叔叔一样,中个进士,入朝为官。 这样他们家也算是熬出来了,她还要待谢晋怀将来给她请封诰命云云。 岂知,回去没几天,她去河边洗衣服,就掉进水里了。 被人救上来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 她求谢晋安不要告诉谢晋怀。 父母去逝,孩子得守孝三年,除非你特别能耐,皇帝特招你回去。 可谢晋怀什么样儿? 才入翰林院,又刚被派去北地,是以,谢家那边就没人给谢晋怀来信。 还是他到了这边之后,给家里寄银子,写信问王幼娘的情况,谢晋安才把这事给说了。 如今算了,考期已过了。 谢晋安让他安心做官,这样他娘才能安心。 谢晋怀与那李老板送来的女子,也就是那个时候。 原本余隐瞧不上他,他心里是不痛快,但是他也明白,余隐目前的身份,三品大元,又是皇上极其器重的臣子,皇子们敬佩的老师。 人家看不上他,实在是正常现象。 岂知,那时候得到母亲去逝的消息,双重打击下,他便喝多了…… 余隐越听越觉得这事怪怪的。 他睡了那女子。 得了个软玉温香的美人儿,结果,却把这错处推到余妙和王幼娘身上。 最主要的是,他居然能把这种做了错事,受了贿赂,说得如此清丽脱俗。 余隐望着眼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的谢晋怀,恍然间有点悟了。 他骨子里像极了他的母亲王幼娘。 饶是他不想承认,但是两人却像是复制粘贴。 温驯平和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不甘、卑微,却又没有任何担当的心。 这样的人,别说余妙,怕是那位为了亲人,卖身为奴的女子他都配不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