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花坛旁有供游客休息的长椅。她拂去落叶,用纸巾擦了擦座椅,请温徵羽坐下。 她靠在长椅上,望着梧桐树。秋季的梧洞树,叶子已经泛黄,秋风吹过,挂在枝头的叶子打着旋慢慢落下。温徵羽很喜欢梧桐,她的画里经常出现梧桐树。 她跟温徵羽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做,就是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看景看看人,心情也格外好,也会觉得特别放松。 叶泠扭头看向温徵羽,说道:“上次惹你不开心,对不起。” 叶泠的声音软软柔柔的,拖着长长的尾音又透着诚挚的意味,“对不起”几个字竟让温徵羽有种耳朵一软的感觉。温徵羽的心思转了转,“都过去了”在嘴边绕了好几圈也没有说出来。 叶泠没听到温徵羽说话,知道温徵羽还在介意,她也知道,如果温徵羽不是真的介意,不会和她说那番话。她沉默几秒,才缓声说道:“对着喜欢的人,因为在意,做不到像对待不相干的人那样。对不相干的人,看得顺眼相处得来或者是有利益就多往来些,看不顺眼就让人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再不行,教训收拾一番也是有的。” 温徵羽扭头看向叶泠,她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被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的人。 叶泠瞥了眼温徵羽,说:“对着喜欢的人,明明气得要死,又不能拿她怎么样,只能自己憋着生闷气。” 温徵羽知道叶泠是在说她,心里感到很别扭,又低头去看脚尖。她问:“什么叫不能拿她怎么样呀?” 叶泠说:“我以前跟前女友相处,我俩生气了,互相扔杯子掷碗盘……”她撩起额角的头发,露出一道已经淡了的伤疤,说:“喏,飞过来的餐盘砸的。” 温徵羽愕然地半张着嘴,摸了摸叶泠额角足有好几厘米长的伤疤,愣了好几秒都没回过神来。 叶泠说:“当然,她也没好受到哪去。你大概没见过人气急了,像泼妇一样,骑在别人身上,揪着头发,打耳光,我当时流着满脸的血,生生地把她抽成了猪头,这才去医院缝针。” 温徵羽那半张的嘴,怎么都合不上了。 叶泠又扭头扫了眼温徵羽,说:“可就你这样,没受过什么委屈,也没有跟人吵过架,风都能把你吹跑,对着你……”她的话音一转,问:“被人骂过吗?” 温徵羽想了想,问:“考最后一名,被温时熠指着鼻子骂‘脸都被你丢光了’,再就是被他骂生头猪都比我聪明。”她顿了下,说:“我画了幅父慈子孝图给他。画的是他牵着猪,对猪说:‘儿子,给老子长脸啊’。那猪长得肥头大耳,脸又胖又长,特长脸。” 叶泠笑得肩膀直颤。这促狭鬼! 温徵羽扭头看了眼叶泠,手撑在长椅上,默默地看着前方来来去去的游客,思绪飘来飘去的。她想了想,问:“那你……后来为什么跟前女友分了?” 叶泠的笑容渐渐隐去。她想了想,才略带些自嘲地笑着说:“我俩三天两头打架,都打成了习惯,再加上事业上又有了冲突,发展到她恨不得打死我,我恨不得掐死她,共处一室,都得防着对方翻自己的电脑看文件,铁了心地要把对方弄垮让对方服输服软,意气之争都闹到影响到生活和事实的地步。后来,她让了我一步,我掘到了人生第一桶金。不过,我们也分了。” 温徵羽不太明白。这都有人让步了,为什么还要分。 叶泠说:“我和她都很要强,在一起,继续走下去,要么她弄死我,要么,我弄死她,倒不如趁着还有点余情,彼此还有点余地,早点散了,天各一方,各自安好。” 温徵羽又撩起叶泠额角的头发看了看,实在无法理解相爱的两个人吵架时会动手打到头破血流。 叶泠说:“跟你在一起,很心安。” 温徵羽困惑不解地看着叶泠。 叶泠解释道:“太弱了,不要说打架,你连吵架都不会。” 温徵羽深深地看向叶泠,又没法反驳叶泠这话,想想,不甘心,说:“我有保镖。”就算要打架,有文靖和马峻,用不着她。 叶泠笑:“我有保镖公司。” 温徵羽听叶泠这话的意思,怎么觉得叶泠喜欢她,是因为她看起来好欺负?她想多了? 叶泠说:“以后我不和你生闷气了。” 温徵羽想到叶泠不生闷气就要吵架打人,冷汗都快冒出来了,她心说:“你还是和我生闷气吧。”生闷气,不理不睬,置人于不顾也不好。她稍作犹豫,说:“有事说事。”她瞥了眼紧挨着她坐的叶泠,很想往旁边挪开些,跟叶泠拉开点距离。 叶泠轻轻地应了声“嗯”,声音很轻,但确是实实在在地应下了。 答应得这么爽快?温徵羽疑惑地看向叶泠。 叶泠看了看温徵羽,又将视线移向梧桐树,没说话。 温徵羽心想,叶泠这是来道歉了吧?她想了想,问:“那我要是惹你生气了……你……怎么办?”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