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去打听,老先生在哪住院,卓耀犹豫了下,点头应下了,过了半天,回来告诉她是在哪家医院,说情况不严重,但不想她担心,更怕她过去探望加重伤势,一直瞒着没敢告诉她。 温徵羽点点头,“知道了。”她知道,所有人都没说实话。即使老先生病了,也会给她打电话的。老先生有事,不会瞒她,哪怕是病重,也会和她交待几句。她和老先生以前说好了的,老先生一把岁数,肯定是会走在她前头的,让她平时尽到孝心,等真到那天的时候,她照他的要求把他的身后事办好,再让自己好好的就行。老先生说:“生老病死总会有的,将来你也有这天,你要是舍不得,平时多陪陪我,生前把孝心尽到,比我死后你做什么都强。哪天我走了,没别的放不下,你把自个儿照顾好,我就了无挂碍了。你呢,该怎么过日子还是怎么过。你要是放不下,我反倒挂碍不安心。” 温徵羽明白,老先生要么是很不好了,要么已经不在了。她让叶泠帮把她大姑和二姑请来,她有点事找她们。 她俩下午来的,她看得出来,她俩虽然特意遮掩过,但仍旧看得出来。有习俗的,家里有老人过世,在入土前,后辈子孙是不能洗头洗澡的,以示对老人的尊敬。虽说习俗不一样要一丝不差地遵守,但也不会天天洗,至少得隔上三两天。她大姑和二姑都是讲究人,没遇到这些事,不会两三天不洗头。 虽然心里有数,温徵羽的鼻子还是酸了下,有眼泪往外冒,她没忍着,也没哭,自己把眼泪擦了,说:“我住院,就不能去看爷爷了,他的事……有你们……我也放心。” 温时纾握住温徵羽的手,轻轻拍了拍,说:“爷爷好着呢,别乱想。” 叶泠在温徵羽的身边坐下,将温徵羽揽在怀里。 温徵羽轻轻地“嗯”了声,说:“总是要入土为安的。虽然有点突然,但我和爷爷以前都商量好了的,只是我不能给他端灵了。摔盆的事,爷爷说,如果栋表哥回来,就让栋表哥摔盆,如果没回,就让柏表哥摔盆。” 温时缡点头应下,问:“还有什么?” 温徵羽说:“他说他要和奶奶合葬,当初奶奶下葬的时候你们也在,爷爷的位置都是留好的,只是去年卖宅子的时候,他把棺材也卖了,我那院子里有木材,挑好的给他打一口。” 温时纾低着头拭了拭眼角,又担心惹得温徵羽伤心,强行把泪水忍了回去。 温徵羽说:“他的老衣早已经做好了,在他屋子里的那口檀木箱子里,一些要用的东西,他也都备齐了,都放在一起的。” “二姑一直在跟前,他没什么好交待的了。他不知道大姑能不能赶回来,事先留了话。大姑之前没带走的东西,都留着的,他走后,这些东西都给大姑,是扔还是带走,都随大姑。他说栋表哥离得远,他从来没教过他什么,老先生玩了一辈子古玩,有点心得,拿本子写了下来,再有就是他留下的一些小藏品,就当给栋表哥留个念想。他的画,分成三份,我们三兄妹一人一份。” 温时缡说:“我至少要到年后才离开,他留下的那点东西,等你好了后,再回去安排处置。现在你安心养伤最重要。他的身后事上,你有什么要安排的,我们去办。” 温徵羽想了想,说:“火化……叶泠替我去送送老先生,告诉他,我很好。”她现在这身体状况没法去,去了也受不了。 叶泠揽紧温徵羽,说:“放心吧。” 有叶泠在,温徵羽是再没有不放心的。 陪在温徵羽身边的人多少有些担心温徵羽,事情没瞒得住她,就怕她伤心出事。 温徵羽懒洋洋地靠在叶泠的怀里,说:“别的,就没什么了。”她又补充了句:“事情交待完,就轻松了,省得挂碍。” 温时缡说:“那你好好休息,老先生的后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