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了。 明明该开心的呀,可心脏却像被裹了一层胶,黏上了灰尘,怎么抹也抹不掉。 她开始后悔写那封信,后悔对阿笨说要去找他。 「若清?」 林若清回过神,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一抬眼,才忽然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自己身边了。 「还有事?」语气凉薄。 池信谦顿了一下,接着像是下定决心,长腿一迈,迅速领先她十几步的距离。 然后,在她面前停下。 林若清睨着他,心想:他又想耍什么花招?上次是塞饮料,这次打算塞什么? 如果是包包的话就好了。 她乾脆跟着停下脚步,一副「看你想干嘛」的表情。 池信谦微笑。 「……我好像一直没说过,」他停了半晌,「很高兴认识你。」 林若清僵住,不自觉抿住了唇角。 从来没人对她说过这种话。 她想,所有认识她的人,大概都后悔认识她吧? 包括阿笨。 见她没有急着打断,池信谦再次开口—— 「我刚说的都是真的。如果发生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任何事都行。」 这一瞬她才发现,池信谦塞给她的,不是挑衅也不是什么花招。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啊? 林若清笑了,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肯定常被骗吧?」她问。 「我?」阿池指着自己,茫然地说:「什么意思……」 「说你蠢的意思。」说完,林若清头也不回地朝着宿舍走。 池信谦呆了半晌,意识到她的包包还在自己手里,立刻追上去。 忽然,她转过身。 池信谦措手不及,煞住脚步,差点撞上她。 驀然之间,两人的距离被缩到最短。 他屏住呼吸,瞪大双眼。 下一秒,怀里的包被她扯走了。 林若清挪开距离,手中拿着包,神色自若。 「谢谢你送我。到这就行了。」 她走了,进了女宿。 门口掛着一张牌子,白底红字写着「男宾止步」四个大字。 池信谦还站在原地,没回神。 你肯定常被骗吧? 是啊。 从认识她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每天被骗。 吴文昕站在球场边,整个人像站在热气氤氳的浴室里,所有毛孔都在冒汗。 运球、叫喊的声音不绝于耳,夜晚喧闹热络。 一开始视线还是盯着猴子学长,心脏砰砰砰地跳着。 到后来投球上篮的身影愈来愈多,残影交叠在一起,眼花撩乱,胸口的空洞却被一点点填满。 时不时就有人呼喊她的名字,让她帮忙递水递毛巾。 但也并非把她当佣人,每当她完成一件事,所有男孩都会笑嘻嘻地对她道谢。 那道谢很真心,很纯粹。 进大学这段时间以来的寂寞,好像都在这一瞬消失无踪了。 时间来到十一点,球场的灯已逐渐暗下来。 整座校园逐渐陷入沉睡。 大家既疲惫又兴奋,当池队宣布集合收操的时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