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迈的身躯已骨瘦如柴,岁月和疾病将她折磨成了最脆弱的模样。 皱纹深深地刻画在她的脸上,仿佛每一道都是一段艰苦的故事,一段贫瘠的岁月。 她的脸透着一种不祥的薄凉,像是冬日里那层薄薄的冰霜,一触即碎。 尽管病痛缠身,但在看见南渝的这一刻,奶奶的眼神变得出奇地明亮。 似乎有着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光芒。 老太太难尽风霜,浑浊的眼睛,现在却显得异常清澈,仿佛能透视人心。 南渝知道,这或许是回光返照的迹象。 这是奶奶对生命,在最后关头的苦苦挣扎。 也是在等她,做最后的告别。 奶奶努力撑着眼皮,对她伸出了手,气若游丝地唤她的名字:“阿渝。” 南渝鼻头一酸,跪在了老太太的床上,她哽咽着声音道:“奶奶。” 老太太伸手想摸她的脸,可她却丝毫使不上力。 “我儿,回来了。” 还是南渝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奶奶,吸了吸鼻子:“奶奶,是我。” 此时,陆伯尧也带着两个孩子,跪在了南渝的身旁。 他礼貌地开口:“奶奶,您好,我是阿渝的丈夫,我姓陆……” 还不等陆伯尧说完话,老太太的瞳仁就猛得一缩。 她努力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大一点,怕他们听不清。 “尧!” 陆伯尧点了点头:“是,我是陆伯尧。” 说着他又对孩子们道:“南泽言,南泽律,叫太奶奶。” 两兄弟很听话地叫人:“太奶奶。” “太奶奶好。” 老太太听说两个孩子姓南,双唇止不住颤抖,她眸底满是激动:“他们姓南?” 因为老太太是在家里招的女婿,她只有南席一个儿子。 而南席也只有南渝这一个孙子,原本三爷爷也有一个儿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后代。 所以,听说南渝的两个儿子姓南,老太太高兴地像个孩子。 “是的,奶奶。” 陆伯尧搂着南渝的肩膀,对奶奶的态度很是尊敬。 连南渝都没想到,当初矜贵,高不可攀,并且有洁癖的男人,会跪她的奶奶。 重点是,他们这间老宅很老很老,好多年都没装修过。 整套屋子都没有铺地板,甚至连水泥地都没打。 “没跟你姓?” “以后我们阿渝还会生孩子,以后再跟着我姓。” 老太太连说了几个好字,“好,好,好,真好。”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