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很低地“嗯”了一声,迈了过来。 喀哒一声,应该是遮瑕盒子放在台子上的声音。 更衣室走进来的地方有道屏风,屋内跟玄关有道屏障,我手试图碰了一下后背上的某道抓痕,感觉自己够得实在有点困难,干脆在那人离开之前,把人喊住了。 “对了,能不能麻烦——” 脚步声停下了。 我记得管家是个beta来着,“能不能麻烦你帮个忙,帮我后背这儿涂下?我够着还挺费劲的。” 吹风机还支在一边。 嗡嗡的风声吹过耳朵,我拨弄着头发,发尾坠着水珠,湿得难受。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好像说了什么,我只听到了“要不要”和“方便”。 “我方便的!”我赶紧说,“我有点来不及了,真的!麻烦你了!” 为了方便人,我甚至赶紧把我的湿头发拨到了肩膀的一边,把肩膀和后背都露了出来。 反正这里的人都会签保密协议的,无所谓。也不是真的订婚。何况,就算看见了背上的痕迹,也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弄的。 我镇定自若:“抱歉,我跟我未婚夫昨晚激烈了点,毕竟要新婚了比较激动……” 雾蒙蒙的镜子里,对方的脚步静了一会儿,身影逐渐出现在镜面里。 我握着吹风机的手一顿。 俊美的红发alpha,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走到了我身边。 镜子里的两人,是盛装出席的今天订婚宴的主角。 他个子很高,宽肩窄腰,身上还穿着剪裁精良的衬衫,行走起来简直像个时装秀的男模,尤其配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我的黑裙和他的衬衫,站在一起,十足地般配。 就连我们俩手上的银色的戒指,都是一对。 婚戒。 贺枕流扫了一眼我背后的痕迹。 我这位正牌未婚夫,冷笑一声:“你跟你未婚夫很激烈?” 我:“。” 说大话迟早翻车,我的律师说得对。 于是我面不改色单手撑在台子上:“我亲爱的好朋友,你来得正好。来,是兄弟就来帮忙遮99下。” 贺枕流乜我一眼。 他走过来,脸色黑得像是锅炭,但看我祈求的眼神,他忍了又忍,拿起了那个粉底的盒子,走过来。 “遮哪?” “看哪儿红就遮。” “哪儿都红。” “那你就平铺一下。” “……” 过了一会儿,他没动,说了一句,“林加栗,你得先消毒。” 我说:“不用消毒,反正是人抓的又不是狗啃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