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一个躲在幽暗中调皮捣蛋的精灵,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可是一到某个时候,人们就会蓦然省起,异常惊讶的察觉到它的存在。都市人很骄傲,他们觉得生命很充实,生活的节奏如此之快,工作的强度如此之大,以至于他们往往把时间精确到秒,却忽视了“年”这个概念,有时候用另一种视角来看,不知道这是否算是一种悲哀?! 海滨城市的新年都那么的与终不同,没有雪也不太冷,这样的气温,在别墅里燃起壁炉其实很没有必要,可是张明月和老佣人张妈依然不停的往里面添柴火,如同孩子一般,张明月在这个新年非常兴奋,在厨房与客厅奔波往返,仿佛异常忙碌。 作为绅士,当然不能这么孩子气。铁笑天和张董事长摇晃着玫瑰色的葡萄酒,搁着一张放满食物的访水晶桌,安坐在柔软的阿拉伯沙发里。 张董事长最近看上去不大舒心,额头上的皱纹仿佛比几个月前更加深刻了,脸上原本残留着的一丝润红也消逝得无影无踪,蜡黄蜡黄的看上去有气无力。按道理来説,作为一个老人,在这样的气氛下,应该是要表现得很高兴才对——即使他不高兴,可是他连这点做秀的心情也失去了,只是凝视着酒杯,默默不语。 铁笑天在等待。通过这么久的观察,他开始有点了解这个老人,他判断董事长会有话説,而且是适合在这样的家庭气氛中説的话。 “在公司还算习惯吧?!”张董事长若有所思,慢慢的拉开话题。 “还行!”铁笑天扮演着晚辈的角色,口中应道。 “我是没多少年干头了,往后还得看你的,”董事长眉心隐有忧色,“大禹能有今天,也算不大容易——你干得很好,我很欣慰!” 铁笑天矜持一笑,谦虚中隐隐自傲。 “都是自家人,公司的那些文件想必你也都看过——你一上任我就派人送过去了,”他目光游移,显得有些心神不定,“大禹的来历是有些不清白的……” 铁笑天微微一笑,“没有很多东西是干净的,我明白,”他用安慰的眼神看着董事长,“只要我能洗干净——那就原本是纯洁的!” 董事长仰起头来,看着天花板,眉心凝结成一个马蹄形,“‘洗干净’?”他苦笑一声,“谈何容易?!”他捏起一颗松仁,慢慢放进嘴里,“我一直都在洗,我一直都想把大禹洗干净——可惜到现在……” “黄副书记没多少年干头的,这么大岁数,难道还有什么想法?!”铁笑天故意把话拉偏方向。 “他?呵呵,”董事长不屑一笑,“‘肉食者鄙!’不足为虑!” “丸婆和我们关系不错,按理来説,合则两利,想必还是能当朋友看的!”铁笑天不急不燥,胸有成竹。 “呵呵,女人当家,一箪一壶足矣,还没资格让我心烦!”张董事长紧紧盯着铁笑天,脸上不知是喜是怒。 “哦?!那不知董事长……”做人就得知分寸,即使你知道,作为晚辈和下属,也是万万不能随口道出别人的心事的。 张董事长忽然长叹一声,“我们大禹看上去势大财雄、根深蒂固、威风八面,其实……”他往铁笑天这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其实还是有个致命伤在别人手上……” 铁笑天凝神敛目,沉着的盯着自己的酒杯,一言不发。 “前不久公司秘密接待的那几位贵宾你还记得么?”张董事长提醒道,“那个东南亚人和hk特别行政区的客人?!”他带着淡淡的微笑,若有所思的看着铁笑天。 “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