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麻村坐落在山脚。 算得上是地广人稀,除了聚居在山脚下的一下片人家之外,其余建在岭头上的人家,要走挺远才能遇见一户邻居。 如今正是傍晚,大麻村炊烟袅袅。 这处离荣城一个小时车程的小村落,看着跟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村尾山腰上的一间草房里,没有烟火。 一个瘦小的妇人,熟门熟路往上走。 “喂,干啥的,这可不是随便能来的地方。”还没到院子,就被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给挡住了。 妇人皱皱眉头。 “刀疤呢?”她声音有些尖细。 “你干什么的?”青年神色变得警惕。 身后冒出一个脑袋,哈哈笑着:“梅姐,你来了” 扯了扯刚才拦路的青年,青年也是吓了一跳。 梅姐没多计较,径直往屋子里走。 “有没有点眼力见儿,以前刀疤还跟着梅姐的时候,可风光” “那后来为啥?” “好像是出了事,刀疤脸上的疤就是那时候留下……这是你能打听的事情吗?给我盯紧点,最近外面好多人呢!你说说这叫什么事,三哥明明已经让他们停手了,非要去拦,可不就是闹出事儿了?” “就是啊,三哥说放一次烟雾弹,没想到他们真的动手,听说遇见了硬茬子,刀疤要不是运气好……估计都回不来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梅姐则是进了屋子,饶是有了心理准备,依旧还吓了一跳。 堂屋里撑着一张桌子,桌上是凌乱的扑克牌,还有花生酒瓶子, 几个青年东倒西歪在桌上。 地上的草席,坐着好几个人,不同程度地带伤。 屋子一侧的木板床上,刀疤就那么躺在上面。 一大片伤痕从左脸蔓延到左肩,像是在沙地上摩擦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甚至带着竹刺,往外流着黄水,瞧着尤其可怖。 梅姐定定神走过去,坐在床边。 刀疤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床边的人悠悠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来了?”看清人之后,他闷闷说道。 梅姐脸上十分不赞同,“你说说,何必走到这一步呢?” “又有什么不同?”刀疤声音沙哑说道。 “火车上那次……是意外,可后来咱们不是也好好出来了?你走之后这些事情我也清楚,这不是在刀口上讨生活吗?”梅姐细声细语,却自有一种笃定。 刀疤把脸扭到一边。 梅姐掏出消毒水,给他清理伤口。 屋子里的几个年轻人搭眼一瞧,笑得有些隐晦。 “你把这些人往家里带,听说还有一个领头的,这种事情太过明面上,危险不说,被逮住只是迟早的问题,过几天,躲过这一场,跟着我走吧。” “走?那边有我跟没我又有什么区别……” “你这是心底有气呢,哎……” “又有什么不好的?我们说白了就是在做媒,别人家里有钱,那些姑娘在当地不也是找个人随便嫁了,过得还不如现在过得好呢……” “你说说现在这个样子,哪个女孩子敢跟着你,不要跟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