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燕城治安不错的地方拥有一处宽敞的院子,即使称不上富裕,也绝不算穷苦人家。 正房共三间,进门厅内一应家具器物俱全,左右两间屋子是母女二人的卧房。母亲房中帐幔衣裳花色较为素淡,新娘房中装饰则更为鲜亮。 两间卧房妆台上都积了一层很薄的灰,顶多只有三五天未曾清扫,而新娘失踪了近一个月。看样子新娘失踪后,母亲还一直在打扫女儿的卧房。 景昀转了一圈,又折身出门查看东西厢房。东侧厢房大门紧锁,景昀不想破坏锁,于是掉头从尸体身上找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门。 里面堆放着六个大木箱,里面装着嫁妆。 右侧厢房是杂物间兼库房,景昀同样一无所获。 她退了出来,秀眉轻蹙,略有点失望,却不气馁——没有线索,反而是最好的线索。 抽干一个人全身的生气,不可能不留下丝毫鬼祟邪气。老妇人死的时间一定不久,这几日功夫根本不够这些气息散尽,但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发现,这本身就是最可疑的地方。 . 府衙内亮如白昼,花厅中坐了一群瑟瑟发抖的人。 第四位新娘郑芙蓉孤儿寡母,新娘失踪母亲身亡,家里没什么别的亲戚了。褚太守遂派人连夜赶过去,把其余三位新娘、以及四位新郎的家眷全都从床上叫到了府衙。 饶是深更半夜被从床上挖起来,这些人却没有一个不满,坐在花厅里一边抖一边差点哭出声来。 “我未过门的儿媳妇没了,亲家母怎么也遭了毒手!”“大人,我们一家老小的安危可怎么办呀。”“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这是什么搅家精,说不定早跟野男人勾搭上了,死了还给我们家带灾。” 最后一句话是新娘吴小玉的夫家魏家人说的,吴家痛失爱女,本来正在一边坐着又慌又痛地抹眼泪,一听这话顿时暴怒,吴夫人捂住胸口摇摇欲坠,吴大郎跳起来给了魏家老头一脚。 魏家儿子拍案而起,吴大郎吴娘子不甘示弱,冲过去扭打在一起,叮叮当当砰里当啷桌子都掀翻了,转眼间两家人滚倒在地。 师兄妹二人和褚太守父女一同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幅极其混乱的场景:吴大郎和魏家儿子拳脚相向鼻青脸肿,吴娘子和吴大郎的妻子则和魏家女眷扭打在一起,满脸是血头发都撕扯下来几绺。其他几家原本哭的哭、怕的怕,现在围在一起不知如何是好,拉架都拉不开,只能把吴魏两家的老人隔开。 “都给我住手!”褚太守厉喝一声。 在太守和仙长的威压下,闹剧终于勉强中止。 褚太守问:“你们这些新娘亲眷,都在这里,没有缺少、失踪的吧?” 众人纷纷点头,褚太守正要继续问,忽然王珊娘的嫡母王夫人和丈夫低声耳语几句,然后犹犹豫豫地开了口。 她说:“大人,珊娘失踪之后,她身边的奴婢都送到庄子上去了,前两天庄子报上来,珊娘的贴身大丫鬟青蓝殉主,半夜投了河,一大早才被庄头发现捞上来,人已经冻硬了……” 景昀和江雪溪对视一眼。 冻硬了! “尸体呢?” 王夫人说:“还停在庄子里。” 旁听的褚信芳不乐意了:“奴婢身亡一样要报至官府,由官府确认后消除户籍,你们怎么没报?” 王夫人面露尴尬,小心翼翼地道:“是小妇人疏忽,当时忙得忘了……” 她神情有些躲闪,却不显恐慌,是虽然不安却不心虚的表现。褚信芳仍然追问着,景昀则侧首,对江雪溪道:“我方才问过郑家邻里,刘氏和郑芙蓉母女两人雇佣了巷头一个妇人,每十日去郑家洗衣干活,刘氏母女只做点擦桌子做饭之类的活计,那妇人七日之前去过一次,当时刘氏还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