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离开皇宫,意味着一旦皇宫里坐镇的高阶修行者出手,景昀和江雪溪注定凶多吉少。 景昀禁不住长叹一声:“师兄啊!” 你这幻境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帐外宫女闻声询问:“姑娘?” 景昀:“没什么。” 可能是睡前精神不济,景昀皱眉思索半晌不得其法,直到昏昏沉沉快要入睡时,忽然豁然开朗。 ——既然她有把握进入宣政殿,那直接挟持皇帝离宫岂不更简单? 皇宫里确实有皇帝招揽的修行者,但高阶修行者自有傲气,绝不会时时刻刻都守在皇帝身边看他寻欢作乐,至于能放下面子效仿侍从时时跟随的修行者,定然没有多大能耐,不足为患。 她又将计划从头到尾细细思索一遍,决定明日问过江雪溪细节,再进一步谋划,于是很放心地闭上眼,沉沉睡去。 景昀许久不曾睡过了。 她睡得很深,梦境黑沉,等她从梦中醒来时,惊觉窗外月色偏斜,朦胧的夜色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 帐外有守夜的宫女,景昀并不想惊动她们,拥着被子悄无声息坐起来定睛细看,忽然意识到,这是地面堆积的雪。 齐宫之中,下雪了。 江雪溪面圣时,正撞见皇帝游戏。 他还站在殿门外殿阶之上,就已经听见殿内传来狂笑和哭叫交织的声音。殿外侍从面白如纸战战兢兢,一见江雪溪过来,为首的侍从首领先松了口气,忙不迭点头哈腰请他稍待,进殿通报去了。 偌大殿内空空荡荡,连最简单的陈设也没有,殿中鲜血横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殿内。数名侍从与美人正惊惶奔逃,见皇帝停住脚步,慌忙扑通跪倒,个个抖若筛糠。 皇帝手提两把长剑,剑锋上鲜血不断滴落。 见江雪溪进殿,皇帝喘了口气,也不问江雪溪为何而来,抬手抛来一把剑,笑道:“皇儿,来。” 江雪溪稳稳接住了那把剑,剑锋上流淌的几滴鲜血溅到了他雪白的面颊上,他双手捧剑,眼梢极轻地扬起,目光从皇帝泛红的眼底一掠而过,只做不知,低头道:“父皇,儿臣前来请罪。” “哦?”皇帝眯起眼,意味深长道,“请什么罪?” 江雪溪道:“儿臣今日带了个女子回宫。” 皇帝半是新奇半是玩味地挑起眉:“起了心思?” 他脸上没有任何惊异或恼怒的神情,显然在江雪溪前来禀告之前,已经得知了这件事。 江雪溪面不改色,笑道:“有些意思。”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你也到了思慕少艾的年纪,是朕疏忽了。” 他忽而握住江雪溪的手臂,拉着他大步走到跪倒的美人们面前,兴致勃勃道:“你觉得哪个顺眼,朕现在就赐给你。” 那些美人们抖得更厉害了。 江雪溪的目光甚至没有在她们身上驻留片刻,笑道:“父皇看不看戏?” 皇帝饶有兴趣地哦了一声:“什么戏?” 江雪溪唇角微扬:“请父皇稍待片刻,唱戏的人就到了。” 皇帝若有所思,点头道:“哦?又是哪个蠢东西,让朕猜猜,老四、老七,还是老九?” 江雪溪微笑道:“儿臣也不知唱戏的是谁——不过,父皇不觉得这样更有趣吗?” 皇帝大笑道:“有道理。” 他顺手拂落案上一只雪瓷瓷瓶,落地清响化作齑粉,侍从首领慌慌张张进来,只听皇帝吩咐:“把她们都扔出去,殿里打扫干净,别误了朕看戏。” 侍从首领立刻应声,那些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