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劝着他好了,别说是我,即便是老太太太太都感激不尽。” 赖瑾心中无奈,面上却显出一番受宠若惊的表情回道:“二老爷实在客气,直叫瑾无所适从。我本就是老太太吩咐陪着宝玉读书的,劝宝玉上进是我的本分。何况宝玉天资聪颖,连夫子都赞他实在资质卓越,平日进学读书举一反三,过目不忘。实不需我言语累赘。” 贾政见状,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开口问道:“你父亲如今在家温习的怎么样了?” 赖瑾恭敬回道:“每日间卯时起身,直至晚间三更方才歇息。神疲劳累时或去外间散淡散淡,很是辛苦。” 贾政闻言,点头赞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父亲向来上进好学,来年春闱,定然是胸有成竹。” 赖瑾闻言,少不得躬身替父谢了。贾政又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听说你父亲每日在书房看书,曾交代让你执笔为他抄写扬州林姑爷的手稿并笔记?” 赖瑾心中略微有些了悟,面上却越发谦逊的说道:“父亲不过是想我照着林姑老爷的字体临摹罢了。我小小年纪,又哪里懂得那么深奥的学问。” 贾政深以为然。 “读书进学自然是要循序渐进的。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难得你也懂得他的苦心。想你小小年纪,便知道用功读书,宝玉比你还大了一岁,成日间放学了就想着厮玩疯闹,他要是有你一半上进,我此生再无遗憾。”说着,越发严厉的瞪了贾宝玉一眼。 贾宝玉躺着也中枪,畏畏缩缩的向后退了半步。 赖瑾见状,心中越发无奈。 贾政又夸了赖瑾几句,方才将自己的要求说出。 “林姑爷当年高中探花,其文采学识贾某身为敬佩。奈何山迢路远,一时也不能相见。听说此番尚荣回京带了许多林姑爷的手稿回来。贾某十分倾慕,倒也想观之一二。”贾政说着,略有难为情的看了赖瑾一眼。他倒是不想和赖瑾说,奈何赖尚荣以考前温书为由,基本上是死宅在家里,而他自恃身份,又不好去仆人家里登门拜访,思来想去,最终也只好由赖瑾做这中间的传话人了。 赖瑾闻言,面上虽说没什么表情,心中却甚是为难。不过贾政也知道自己这要求挺心虚的,一个身挂虚职相当于闲赋在家的国公府老爷竟和门下明年即将春闱的莘莘学子抢书看,倘或传将出去他也怕自己得个以势压人的名声。便立刻接口说道:“并不需要林姑爷的亲笔手稿。我想着你每日间替父抄书,想来也写了不少,暂且拿过来借我观阅一番可好?” 赖瑾松了一口气,立刻躬身应道:“承蒙二老爷不弃,小子明日便将那些书稿搬过来。” 贾政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无别话,遂摆手示意宝玉两个离开了。 至晚间归家的时候,赖瑾少不得将贾政的话一一转告给赖尚荣。赖尚荣闻言,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转身走到书架旁,将一摞摞精心珍藏的赖瑾版手稿搬到桌案上,恋恋不舍的抚摸着――自赖瑾会写字那天起,赖尚荣便突发奇想将赖瑾每日练字的手稿或信手涂鸦的画稿攒了下来订成册子,还想着留待以后做个纪念。如今竟要交给别人了,一时真有些舍不得。只是…… 赖尚荣的视线扫过书架上林如海的手稿,情不自禁的抽了抽嘴角――若让他将林如海的手稿交出去,他更舍不得。 赖瑾见状,不免摇头轻笑道:“我正想着林姑老爷学问太过渊博,我抄了两遍竟还没明白一两分。如今天赐良机,让我能再抄一遍,真是甚合我意。” 赖尚荣闻言,只得轻叹一声,开口说道:“既如此,明日你过府的时候便将这些书籍手稿送过去罢。” 赖瑾低声应诺,随口笑道:“正好我前几日还给林姑娘抄了一些手稿,就一同送过去了。” 赖尚荣皱眉问道:“你好不好的给林姑娘送什么东西?” 虽然两个孩子如今都小,但毕竟男女有别,荣府里头人多口杂,黑心肠嚼舌根儿的鼠辈数不胜数。倘或为这么点子事儿闹出个私相授受的罪名就不好了。 赖瑾深知赖尚荣的心思,立刻开口笑道:“我是想着林姑娘只身在荣国府,平日间未免思念父亲,倘或时日长了落下个忧思焦虑的毛病该如何是好?便想着将林姑老爷的手稿抄写一遍送给林姑娘,让林姑娘在思乡情切的时候睹物思人也是好的。” 顿了顿,又明确的说道:“我明儿直接将手稿送给老太太,让老太太转交给林姑娘就是了。” 赖尚荣这才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父子两个又说了一会子闲话,赖尚荣继续挑灯夜战,赖瑾则回房休息暂且不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