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事情惹得上皇龙颜大怒,但上皇只是将之圈禁,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却也并没有其他的举动。甚至连前太子殿下的党羽们至今都有大半留在江南官场。 而且忠义亲王老千岁的拥护者颇多,其人文才武功更是远胜乾元帝多矣。因此这部分人固执的认为新皇的地位长不了。他们还是要观望观望。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备受新皇重用的南安郡王依旧在西海沿子带兵打仗,连一句话也没传过来。中立的态度十分暧昧不清。 朝堂纷纭,每日变幻自不必细说。且说转眼间又到了冬底,朝廷方面开始进入年终清算之期。因上林苑原本就清闲无事,每日风花雪月,既不靠政治也不靠经济,此番天寒地冻时节,又很不必再撰写经史。于是连日以来,更是越发的休闲自在。每日里无所事事的赖瑾除了上班点卯,间或奉圣上之命陪着下棋说话,便是翘班归家,或是同冯紫英、卫若兰等一干好友结庐吃酒,或是与沈轩等人校场骑射,日子过的是越发有滋有味。 圣上察觉之后,倒也并不曾怪罪如何,反而隐隐有鼓动之意。赖瑾知道乾元帝是想借着他与冯紫英等人交好的缘故,慢慢拉拢这些功勋世家。遂也不以为意,只是翘班的活计做的越发卖力起来。看在外人眼中,活脱脱就是个恃宠生娇的少年才俊。 好在他年岁最小,平日里又注重交好上峰同僚,大部分人对此不过是一笑了之,并不曾放在心上。唯有当年略起了嫌隙的梅翰林瞧见这些个,每每拈酸生事。赖瑾也懒得理他,只是视若罔闻罢了。 如此又到了腊月,朝廷封笔休假。从扬州而来的林如海的书信直接寄到荣国府贾母的手中。却为身染重疾,写信特来接林黛玉回去。赖瑾听闻此信,立刻起身进了荣府去探视林黛玉。照例先行醒过贾母,却见林黛玉也在荣庆堂中,哭的满脸泪痕,越发娇怯可怜。贾母也是满脸的忧闷,一众姊妹们都在厅上争相劝慰着林黛玉。宝玉在旁也是唏嘘感叹。 “半个月前不是才接到了林姑父的信件,那信上还说林姑爷的身体好好儿的,如今精神头也越发足了。怎么转眼之间,竟病重了呢?”贾宝玉皱眉问道:“我觉得这事情蹊跷,当中必有缘故。” 林黛玉听了,哭的越发伤心。 贾宝玉见状,亦如五内俱焚。连忙上前劝慰道:“林妹妹别担心。兴许只是风寒之症,也许你到了扬州之后林姑父的病就好了呢!” 贾母这边看着,也开口说道:“我让你琏二哥哥亲自送你回去。一路上有他打点周全,定不会委屈了你。你去了扬州好好侍奉你父亲,兴许没两日他便好了。” 林黛玉默默点头,起身说道:“多谢老祖宗体恤。” 贾母微微一笑,将林黛玉搂入怀中又是一顿好言安慰。又嘱咐贾琏此番去了要精心照料黛玉,不论如何,定要将人再带回来云云。 这厢赖瑾见林黛玉此番情景,不免也担忧自己的父亲,遂开口说道:“左右我这边也有了假期,倒也想去扬州瞧瞧我的父母双亲。不如跟着林姑娘一块儿下扬州,相互也有个照应。” 贾母见了,越发应允。于是又安排一应土仪盘缠,作速择了日期,去往扬州不提。 众姊妹们又闲话半晌,尽心劝慰了哀伤悲恸的林黛玉,又吩咐紫鹃等尽心打点南下的东西,方才各自散了不提。 这厢赖瑾归家,却见大明宫掌宫内相戴权正在厅上等着。因赖家其余人等身份卑微,竟不敢上前。唯有骠骑将军沈轩和赖嬷嬷、赖大以长辈的身份在厅上陪坐。其余赖家人等都在偏厅守着。天寒地冻的腊月,虽然里头也有地龙,众人身上穿的也都厚重,但依旧显得寒薄。赖瑾瞧见此景,心下一酸。连忙走入厅中,给众人见礼。 戴权笑眯眯说道:“小探花可算是回来了。圣上传旨,叫你进宫一趟。” 赖瑾闻言,心下狐疑,不免问道:“戴公公可知圣上宣赖瑾有何要事?” 戴权依旧笑容可掬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圣心莫测,奴婢怎晓得圣上心里头在想什么。只是见着圣上的神色和缓,想来心情也不错。” 赖瑾闻言,心下微放。这厢赖嬷嬷赶紧派人娶了一封何必亲自交给戴公公,口中说道:“天寒地冻的,劳累戴公公跑这一趟,公公辛苦了。” 戴权接过那荷包,笑意越发深邃。开口说道:“咱们做臣子的别让圣上久等,小探花还是快遂杂家入宫罢。” 赖瑾应诺,随着戴权入宫觐见不提。 大明宫中,乾元帝瞧着身量微章,愈发显出丰神隽秀的少年郎,勾唇微笑,开口说道:“听说扬州的林如海出事儿了。” 乾元帝用的是陈述语句,赖瑾听了不免心下一惊,躬身说道:“荣国府刚刚接到了扬州林大人的书信,说是身染重疾。” 乾元帝颔首应了一声,继续说道:“林如海也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