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的前头,裴延骑着挂红白马。本该高兴的他,眸中色彩却略有些不明。 后来似是意识到什么,他抬眸向右上方看去,便看到路旁屋顶上站着一个人,紫色的衣袂微扬间,他看到了薄祁云正怀着意味不明的笑看着他。 他微眯了眼。 随着迎亲队越行越远,在屋顶上站了许久的薄祁云才离去。 迎亲队未行多久,沈星骑马去到了裴延身旁,与之并行,沈星禀报道:“公子,在周围环绕着许多高手,阴魂不散。” 裴延只仍旧眸视着前方,神色不变道:“努力遏制,一切照常。” 沈星:“是。” 花轿里头的杜青宁隐约也感觉到丝丝的不对劲,便微微撩开了盖头,她隔着窗牖上的绉纱朝外看去,恰巧看到沈星往后面去。 她略有些不解。 正是她懒得多想时,迎亲队突然停了下来,她便认真仔细的听起了外头的动静,隐约可听到裴延的声音:“改从西北面绕着走。” “是。” 于是迎亲队朝武平王府去的路线便改了,感觉到花轿的转向,杜青宁是越发的疑惑。但她也知道,无论裴延做什么都一定有他的理由,她便只乖乖坐在花轿里头,一切由着他。 迎亲队前行间,仍旧奏乐声不断,喜气腾腾,许多百姓在路边围观着。 这场迎亲看似无异样,周围多处却早已是兵器相向的局面,因沈星正带着一批精卫在周围各处与那些阴魂不散的人厮打着,尽可能的防止迎亲被人靠近捣乱。 但对方的人似乎处处都存在,越发难防。 没多久后,裴延再次抬手示意迎亲队停了下来,因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前方埋伏着许多人,似乎有大人力要截道。 他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不管迎亲队走哪条道,最后都不会顺利。 杜青宁在花轿里面怀着满心的疑惑乖坐着时,突觉一阵风袭来,她下意识一惊,紧接着便被气息熟悉的人环住了身子。 “你……”她撩开盖头看着眼前的裴延。 裴延低头看着她,柔声轻叹:“似乎有人不想我们顺利成婚,哪里都有很多高手埋伏着,我估计每条道都走不通。” 杜青宁闻言愣了下,惊道:“那怎么办?” 裴延:“也不是没有办法。” 杜青宁:“什么办法?” 裴延:“弃了这迎亲队便可。”言罢他便直接将她的盖头盖了回去,再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抱着她施用轻功飞了出去。 感受着身子被他抱着迅速前移,杜青宁惊讶过后便是无奈了。 她怕自己的妆容乱掉,在他怀里乖乖的没有动弹,只嘀咕道:“我们成个亲都能成的这么刺激。” 以裴延的功夫,没了其他的累赘只带着杜青宁一人,自然能一路畅通。而迎亲队没了新娘,沈星他们也能肆无忌惮的与对方打。所以如此一分开,若无其他的意外,不只是新娘,迎亲队该是也能顺利去武平王府。 武平王府的宴席上,正有不少宾客在议论着裴延。一是因大早上裴延出门迎亲时,他们看到他竟能走。二是很少人真的见过这裴家二公子,没想到他竟是那等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他们左看右看,都觉得这裴家二公子根本不像是传言中的那般。 裴延的婚事,自然不乏宗室的人过来喝喜酒,就连贵为天子,极度宠信裴延的蔚元钧。当下的蔚元钧仍是一身简约低调的华服,温润谦和,如寻常的贵公子,正被裴老夫人他们恭恭敬敬的招呼在正厅中堂之侧。 除蔚元钧之外,其他宗室贵胄都被招呼在正厅两侧。 这会他们都在喝茶闲聊,有说有笑,等着裴延将新娘接过来。 有贵客在,坐在中堂之上的裴老夫人浑身气势明显收敛了不少,瞧着颇为亲和。因裴延的腿能走,她似乎也有些事搁在心里压着。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