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鸠不屑一笑,却伸出手去扶住秦宛昀的胳膊让她平身,暗中却用力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狠狠地掐了她一把,秦宛昀手上一松,“哐当”一声,那送子观音的玉像便在二人脚下断成两半。 慕子衿向来是个嘴快的,还未待众人反应过来,她却是先喊出了声:“秦采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摔碎了赐的玉像。” 安清绾和江温尔心中“咯噔”一下,满眼担忧地望向秦宛昀。 秦宛昀眼睑轻垂,没有言语。 地上那断了的玉像就像她那颗满怀期待的心,还未被捂热乎便生生地碎成了两半。她忍着眼角的酸涩,转过身去朝琉璃跪下:“臣妾有罪,请娘娘责罚。” 琉璃虽不怎么喜欢秦宛昀,但看着那坏了的玉像倒也没再为难她,只道:“你昨夜侍寝有功,功过相抵,本宫也没有再惩罚你的道理,想必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秦宛昀得令,本想转身离去,去又被关雎鸠叫住她故作可惜的拾起那摔成两截的玉像塞进秦宛昀的手里:“秦采女,你也太不小心了,你看看这上好的和田玉算是白白糟蹋了。”说罢,又“啧啧”地叹息了几声,只是她眼角细小的笑纹和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却无不暗示着她此刻渐好的心情。 秦宛昀握着玉像豁口的手蓦地一抖,几滴鲜血顺着莹白光滑的玉像滑落,在翎坤宫刻着牡丹花的玉石地面上留下几抹殷红。 手指仿佛连着心脏般,细细密密的疼痛感好似同时被许多只蜜蜂蛰了般的难受。 坐在殿上的琉璃轻轻地摩挲着座椅扶手上的雕花,静静地看着。 关雎鸠瞥了一眼秦宛昀手上那染了血的玉像,越过她径直走到殿中朝琉璃懒懒一拜:“臣妾给皇后请安。” 琉璃抬起一双如星美目瞅了她一眼,亦用懒懒的声音回道:“平身罢。” 关雎鸠起身落了座,她对面的蒋芷澜端起面前刚刚换过的热茶抿了一口,轻轻地咳了几声:“贤妃姐姐倒是越发懒散了些,今日竟是比昨夜侍过寝的秦采女还迟到些。怪妹妹没有提醒你啊,这人越能睡就越容易发胖。” “你”关雎鸠被蒋芷澜这么一挤兑,刚才教训过秦宛昀的快感顿时又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恨不得撕碎面前这人的愤怒和嫉妒。可她蒋芷澜如今隆宠正盛,饶是她再怎么愤怒与嫉妒也无济于事。 云琅婳倒是个会说的,见关雎鸠暗自生闷气倒是很快将话茬接了过去:“淑妃娘娘今日来得倒是比平日里早了些。只是臣妾瞧着今日的面色却不如平日里好,是身子不舒服吗?” 云琅婳这话说得不假,蒋芷澜今日的气色是真的有些不如往日,若再仔细看看,还不难发现她那眼睛下还有淡淡的黑眼圈。 近日里,皇上很少去她宫里,就连她去太和殿探望也被挡了回去。因着这些她本来心情就不好,偏偏昨夜又传来新晋宫女侍寝的消息,她心里更是难受的厉害。 她心知云琅婳故意这般说就是为了惹自己心里不快,遂眼角轻扬,朝云琅婳露出一抹微笑来:“云嫔倒是挺会看人脸色。” 江温尔和安清绾无心看那几个女人挤兑来挤兑去,两人的心全系在了刚刚离去的秦宛昀身上。待皇后说罢让大伙各自回去,两人便急急朝落缳宫去了。 黎落一早就在琅泽轩了。 江温尔和安清绾到了的时候,黎落已为秦宛昀包扎好了手指。 摔成两截的玉像还被搁在桌上,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有些微微发黑。秦宛昀坐在桌边,靠在黎落怀里抹眼泪:“落姐姐,那贤妃欺人太甚,我又没有招惹与她” 黎落本来是来道喜的,可是她在琅泽轩内等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