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承轻哂,侧眸睨一眼她毛茸茸的小脑袋,“胆子怎么这么小?” 姚舒瓮声瓮气地问:“它、它走了没有……” 温温热热的呼吸拂在耳边,裴砚承停顿了下:“没有。” “现在呢。” “没有。” 静了片刻,姚舒又问:“它还没走吗?” “嗯。” 姚舒在他怀里缩成一团,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缓了缓神后,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地面。 粗粗扫了一圈后,除了被她扔在地上的帽子,已经没有了蜘蛛了身影。 还未等她松一口气,裴砚承目光落在她的头顶,突然开口:“别动。” 姚舒一怔:“怎、怎么了?” “你头发上还有一只。” 姚舒头皮一麻,使劲往他身上钻,声音里已经带了几分哭腔。 “叔叔!快、快帮我弄掉!” 裴砚承不露声色地拨弄了一下她的发丝,她颈后的小红痣显露出来。像是藏于发间的一枚红色小樱桃,隐秘地长大等着人来采撷。 “糯糯。” “嗯……” 小姑娘声音里还带了点颤。 裴砚承的指腹若有似无地滑过她的小痣,声线略低:“你这里有颗小红痣。” 其实姚舒一直觉得脖子后的红痣有点丑,被裴砚承发现略觉窘迫,“从小就有的,不过还好头发遮着别人也看不到。” “嗯,”裴砚承捋好她的发丝,“藏好,别被人看到了。” 姚舒觉得裴砚承说话有点奇怪,但也无暇顾及他话里的意思,颤巍巍地问:“叔叔,您帮我把头发上的蜘蛛弄掉了吗?” “我再看看还有没有。” “不会有那么多蜘蛛吧……?” 裴砚承面不改色:“说不定是一家三口出来散步。” 姚舒:“……” 正在这时,化妆室的门被推开,陈珂正站在门口,看到两人后愣了下:“你们这是什么造型?” 姚舒缓缓找回了点自己的思绪。 意识到自己被吓得慌不择路抱住了裴砚承后,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面红耳赤。 她手脚并用地从他身上下来,囫囵不清地向陈珂正解释:“诗语姐的帽子里有蜘蛛……” 陈珂正不以为意地噢了声:“诗语呢,她不在这儿啊?” 姚舒:“刚才有人把她叫走了。” 陈珂正:“哦哦,我去找找她。” “等等。” 裴砚承突然出声叫住他,不疾不徐地向他走过去,伸手,扯下了他的领带。 “诶?承哥你拿诗语送我的领带干嘛?” 裴砚承二话不说将他关在了门外。 步履沉稳,向姚舒走近,把领带递了过去。 因为刚才的惊吓,小姑娘的眼角还有些红,微微仰着头,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不是说要帮我系么。” 姚舒接过。 “那叔叔把头低下点,有点高。” 两人的身高差距实在过大,裴砚承微微俯身,姚舒把领带往他衬衫领口绕的时候,仍旧有些费力。 白白净净的小脸上满是认真,睫毛如蝶翼微颤。 饱满的唇瓣被涂上了艳丽的红色,就像她颈后的那颗红色小痣一样。 裴砚承的眸光顿了顿。 第一次从心底萌生出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想吻上去。 - 十二月,各大高校的冬令营也开始报名了。 下课前,江老师在讲台上一遍遍顶叮嘱,有意向参加的同学赶紧填好申请表,家长签字后交上来。 南星大学一直以来都是姚舒的梦想。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