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面前讨到好,?用尽浑身手段,?不过让自己的餐食里多了一小碟咸菜。 终于到了能离开的时候,?徐成辉重重地松了口气。却又急忙打起精神,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同时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生怕被别人瞧出端倪。 邢毅自然是不想让这些人出城的。 准确来说,他不想让这些人的家当出城。 不过徐成辉为了离开几乎不惜代价,?长武县的地头蛇们也都在联系各自的人脉,?帮忙运作出力的时候,?想阻拦也有些困难。 倒不是他们之间有多么的团结,而是长武县就这么大一点,人只有这么多,可以获得的好处也是有限的。多一家来分,他们就得吐出来一些。虽说外来人没有他们熟门熟路,?但也终归是个麻烦,一不小心会被咬疼的,?不如远远送走。 虽说过程困难了一些,但结果毕竟是好的。也或者邢毅觉得这些人已经被榨干净了,干脆放他们一马,省的其他人兔死狐悲,?给他添乱。总之,当一群人看见熟悉的山林,知道再走过这一小段就能回到自己家时,所有人都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们精神抖擞地走出这片树林,正准备一鼓作气回到家中休息,脚下的步子却迈不开了。 灰色的城墙高高耸立在远处,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小山。穿着黑色衣服的人站得笔直,一动不动,乍一看还以为是一根根石柱。 “……”徐成辉张了张嘴,想要感慨些什么,脑子却已经罢工,忘记了所有形容,半天都只憋出来一句:“好高啊。” 他派来的人总是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激动地重复“高”、“厚”这两个字。嘴皮子利落点的会说?“高得吓死个人”、“从没见过”、“得有长武县城墙的两倍高”,亦或是觉得语言不足以形容,上蹿下跳地用手比划。 每个新派来的人总要先花费大量的时间,用他们贫瘠到没有的词汇来描述城墙,后来徐老爷听厌了,也就没人敢说了。 徐成辉曾以为,“得有长武县城墙的两倍高”,这么精确具体,是个很容易想象出来的画面。 直到他站在这里,远远地看着县城,不,远远地看着那座坚固的堡垒,这才明白,坚固,笔直,且光滑的高墙,到底有多么地震撼。 那是让人绝望的、不可能翻越的灰色,坐落在同色的地面上,沉默地宣告着自身的坚不可摧。 一行人被震撼到失去了语言,只凭着本能继续向前。又走了一段,这才看清城墙上站着的人。 他们显然已经发现他们很久了,城门已经关上,武器稳稳地拿在手里,目光锋利,正牢牢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城墙上有人大声喊话:“站在原地不要动,站在原地不要动。刀枪不长眼,你们再靠近,我们就要动手了。” 男人声音洪亮,话音刚落,像是在证明这段话的真实性,城墙上的所有人一挥武器,弓箭手把箭搭在弓上,抬起来冲着下面的人,随时准备搭弓射箭。 整齐的破空声响起,唬得所有人忙不迭地后退。徐成辉也跟着退了几步,直到听到对方说让一个人上前答话,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深呼吸几次,这才软手软脚地走上前去。 徐成辉被这么多人盯着,冷汗一层接一层地往外冒,很快就打湿了衣服。他慢腾腾地挪着脚下的步子,腿抖得像迟暮的老人,好半晌,才终于靠近了一小段路。 城墙上的人等得不耐烦了,就这么扯着嗓子问话:“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到清水县来?” 徐成辉抬起头,距离近了,城墙带来的威压越发得重,再加上居高临下气势汹汹的黑衣人,他没出息地腿软了一下,好悬没当众摔倒在地上。 问话的人皱了皱眉,挥了挥手,黑衣人整齐划一地收好武器,动作一致到让人怀疑他们是同一个人。 徐成辉愣了半天,又被上面的人催促了一遍,这才醒过神来,哭天喊地,像个近五十岁的孩子正对家长告状:“是我,是我啊,我是徐成辉啊。我家世世代代住在城南的徐府,谁知天有不测风云……” 徐成辉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重点说了三点。 第一,他们都是清水县人,第二,他曾经帮过忙,送过农庄,是自己人。第三,他们回来是说好的,是经过了允许的! 城墙上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听徐成辉哭喊,等后者没话可以说了,周围安静下来,这才回道:“上级确实下过这样的命令,几位可以进入,不过周围不太平,必要的登记和检查还是要有,还请诸位海涵。” “哎,我们知道,我们理解。” 徐成辉频频点头,他们早就把值钱的东西藏起来了,表面上只留了一点点,用来喂饱这些守城门的人。负责搜查的人却像是没看到明晃晃还好拿的银裸子银耳坠,认认真真检查过一遍,就给出了“可以放行”的结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