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消息:那个宣宁就是当年永宁伯府里的傻子,她脑子恢复了正常,地位更是和当初截然不同。 这个消息对白广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对有些人来说,陌生人获得了一些成就,和身边认识的人获得了成就,这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白广因为太过绝望,已经把未曾谋面的宣宁想象成了天神下凡。他是天子又怎样,躯壳终究还是个凡人,宣宁做了弊,能有如今的权势才是正常的。甚至如果他有同样的身份同样的起点,早该一统中原了,宣宁能力不足,还是欠缺了些许。 好不容易把自己安慰好,高福忠跑过来告诉他,不是的皇上,她也是个凡人啊,当年连对你磕头行礼的资格都没有,现在却爬到你头上来了! 白广深深地抑郁了。 这还不算,在仅存几个忠臣的建议下,他还得常常召见永宁伯,以此对宣宁示好,寄希望于以后能打动她,让她归附,或者至少能在大义上谴责她。 永宁伯是个废物。 见一次,白广就加深一次这个认知,然后顺理成章地想起宣宁,心里就更难受了。 在这种无法排解的烦躁郁闷中,白广去见了那支商队的头领。 那人话里话外都是对青州的赞扬,对锦州的贬低,虽然没有直说,但很是阴阳怪气,言语之间透露着被派来的不情愿,对他的瞧不起,以及对宣宁的极度推崇。 白广差点把这人拉出去斩了。 身边的人急忙拦住他,白广也知道事有轻重缓急,只是装作喝茶,自己努力平复着心情。 商队带来的物资中,有几样不好携带但又非常重要的东西,白广十分新奇,再加上他还要对商队表示礼遇,干脆把面圣的地点改成了商队落脚之处。 这里除了他要见的商队头领,还有一些端茶倒水的小角色。白广喝了会茶,突然发现那个负责换茶的小家伙似乎在帮他,有意无意地打断那个人的话。 白广来了兴趣,他找了个机会试探了一下,发现小家伙瘦瘦小小的,其实已经成年了,是个孤儿,从小过得苦,因为宣宁不喜欢他,在商队里也经常遭受欺凌,日子过得很是艰难。但对他很是崇拜。 小家伙嘴实在是甜,白广当时随口安慰了他几句,回去之后就没再理会。谁知对方却把他这一点好记在了心里,对他感恩戴德,攒钱托人从青州买来了不少东西,一股脑地送给了他。 偶尔得见圣颜,小家伙贾忠也都是一脸崇拜。后来还含含糊糊地给他通风报信,避免了一场小麻烦。 白广当天心情好,跟他说了几句,敏锐地挖掘出了对方的优点,发现这个贾忠其实很有本事,是个沧海遗珠。而且因为他的仁善和英明神武,已经完全奉他为主,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他从宣宁手里争取到了一个被埋没的人才!人才选择了他,而不是选择宣宁! 这一认知让白广兴奋得睡不着觉,再加上贾忠嘴甜会说话,越发喜欢召他伴驾。 贾忠也没有辜负白广对他的看重,提出了不少行之有效的好办法。 白广抱怨胡潜不给他钱,他只能从内库拿钱,贾忠提议让他多铸钱。 可铜钱哪是那么好铸的,他手里也没有铜。 贾忠灵机一动,提出用纸币代替铜钱。纸币可以想印多少印多少,铜钱省下来的铜还可以去做别的东西嘛。 至于纸币拿在手里轻飘飘的,恐怕很难推广普及……那就逼着他们用纸币。建个钱庄做纸币和铜钱的兑换,那些要紧的盐粮食之类的东西都只能用纸币买。官员月俸只发纸币,军队饷银也只发纸币,谁敢不收纸币,全家斩立决! 白广很快看到了用纸币背后的好处。 不光是他,胡潜手里也会宽松许多,必然不会阻拦,甚至还会主动帮忙,把铜钱银钱都收起来,让大家只能用纸币。 那他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钱不够就印,不够再印,那日子岂不是舒心许多? 白广抱着他的纸币计划,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 贾忠自然是宣宁安排的。他是社科研究所的研究员,和同事一起,为发行纸币和建立银行做准备,对经济的作用和影响有着深刻的了解。准备到一半就被扔去了锦州,正摩拳擦掌,准备用所学的知识好好给锦州上一堂课。 宣宁也在忙碌。现在朝廷和她都需要时间,两方终于走了次大战前正常的步骤,你来我往互相指责,骂了个痛快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