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道:“如此。”他听完了,就对高岩说:“这点小事,让卫昭做主了就成。” 高岩应了声是,往外走,州牧叫住他:“高岩,你姐姐去世,我也很伤心,我跟你姐姐是少年夫妻,其中情分不是外人能够明白的。” 高岩垂着头,一副恭敬模样:“州牧所言,属下明白。” 州牧就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以示亲昵:“我还是你姐夫。你姐姐的位置谁也取代不了,改日来我府上咱俩喝几杯,你几日不来,秀莹也念叨。” 高岩称是,又说了几句,很快离开。 高岩前脚刚走,郭威长子郭长宇与谋士进来。 郭长宇并非郭夫人之子,郭夫人膝下只得了郭秀莹一位女儿。其余子女都是妾室生的,养在她的膝下。 郭长宇道:“父亲不怕高校尉因为母亲的事,心生怨怼吗?” 郭威大笑一声:“他只是一区区校尉,能有什么大本事?这点不用你操心,高岩此人愚钝,只知道用兵练武,其他事一概不问不知,那时你母亲央求我,要给高岩安排军中高职,却被他一口回拒,非要自己挣。” 郭长宇心中笑了,蠢人一个。他又问:“儿子听闻,卫昭近日猖狂得很,父亲还要纵他到几时!也太无法无天了!” 州牧没多言。 吩咐了几声让郭长宇退出去了,屋里只剩下谋士,州牧就叹口气,无奈笑笑:“卫昭甚美。” 谋士谄笑:“大人可有法子?” 州牧笑:“他行事本就张狂,得罪了不少人,明里暗里不少人挤兑他。我大寿时又当众打碎翡翠树,不久便会被众人不容,到时我给他些好处,他还能不从我?” 谋士依旧谄笑:“大人高谋!” 如州牧所言。 卫昭在外有个“杀神”的名头,起初旁人想起卫昭还是夸赞,赞他是为年轻有为的少年将军。可后来,随着卫昭做的事情越来越多,手下死的人,有该死的也有不该死的,还有冤死的,众人再谈论起他,无不闻风丧胆。 他行事又张扬,不给任何人留情面。许多人就不喜他,偏他又得州牧看重,树大招风,渐渐就有不少人背后说他。 拿了丁点错处,就告到州牧眼前。 州牧让人叫了卫昭去,当着手底下众多谋士的面,将他训斥一番,随后,并未放他离开。 让他随自己去了书房。 州牧语重心长道:“你知道我看重你,只是你得罪了太多人。如今天下各州都因我祭祀之事,要起兵讨伐,我本是想命你为大将军,领人马去对战的,但是......现在说出去,众人不服啊!” 梁帝本就在位,兖州牧却留下河中捞出的大鼎,不上交,竟公然郊外祭祀。这一举动,自古是帝王才可以做的。 兖州牧的心思昭然若揭。 各州自然不许,起兵讨伐。 大将军之位,是武将的最高职位,卫昭善战,又勤勉,向来是极看重这个位置的。 州牧又道:“只是,你也晓得,我素来是偏爱你的。”他话题一转,问他:“你如今也有十七,怎么还不娶妻呢?往后再大,岂不平白蹉跎。” 卫昭岂会听不出州牧话外的意思。他握紧了腰侧的大刀,往旁边几步,躲开他伸过来的手,语气沉沉,仿佛凝了雨夜冰凉的水,说出的字叫人眼前发凉:“我看不上的人,在我眼前,如摊烂泥,恨不能一刀扬个干净。” 州牧浑身一冷,讪讪笑道:“你这孩子,说笑呢。”他拍拍手,门外忽然进来一群兵士,州牧就吩咐:“给将军把刀卸了,这宝刀要好好养,你不懂,我让他们保管着你的刀,有懂行的,将它磨的比从前还锋利,你用着也顺手。” 卫昭瞪着众人,沉声道:“州牧,你这是要作何。” 州牧瞧着卫昭束手无策的模样,笑得越发欢:“我方才说了,给你磨刀。”他说完,往下看看,又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到卫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