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愣了一下,继而恍然大悟,皱眉凌厉地盯了那把枪一眼,恶狠狠道:“都怪着破枪啊,难怪二少会患上这种病,还突然加重。可是,咋会有放射性物质呐?这可是老爷……”说到这里蓦地止声,神情剧变,很明显,他乱想得吓到自己了。 陆宇看了看这傻大个,摇摇头没有对他的“敏感”表态,只说:“这把枪我留着,你把其余三把收起来,我的旅行包,待会儿我也带走。你下去吧,我一个人安静安静。” 阿海不敢搅扰他,而且心里面惊疑不定,还要赶紧去找林勇那个聪明人好好合计合计,连忙应道:“是,陆少您慢慢休息,养好身体,接着给二少治病,二少可劲儿心疼您呐。我都看着不忍。” 陆宇抬眼低喝:“出去!” “是,是。”阿海讪笑一声,捧着三把枪放去书房。 陆宇拿着那把带有强烈放射源的手枪,细细地检查,内气防护着身体不受侵扰,心里却有些恍惚,不停地想起阿海刚才的话,终究一咬牙,冷硬地平复下心情,把手枪贴身放好,打算回去找个机会销毁,转眼看向自己的旅行包。 ——的确是那个帆布包。 旅行包是他三年前来x市时新买的,没用到半个月就落在郑毅车上,当时还崭新着,后来不见郑毅返还,到现在,那么崭新结实的旅行包,原本整齐的蓝色面料却已有些发白,似是经常被拿出来,弄脏了又去洗,洗得褪色。 像是发黄的老照片,上面的痕迹都是人手触摸上去的思念。 他怔怔地拉开拉链,里面有一包有些霉味的中药,是他当初刚练出气感时药浴所用;有一册记事簿,当初他还用它写剧本,早被翻得都有点烂了,却端端正正地被塑料小壳封闭着,极尽珍惜地珍藏着,另有几件衣物,也叠放得整齐…… 他忽然眼睛有点酸,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却突然冷着脸,一把将拉链拉开——过去了,就过去了,留着它们何用? 等了二十来分钟,林勇突然出来,说:“陆少,陆少,二少爷醒了,您过去看看?” 他虽然对陆宇“负心”并累得郑二少愁苦悲情而大为不满,态度上却是十足礼貌的,的确是个忠心耿耿的爪牙。 陆宇把手枪塞进旅行包外兜,放到沙发一角:“别动它。” 起身从林勇身边走过,没有理他。推开里屋的门,转头安静地看向郑毅。 郑毅正歪着头期待地看着门口,看到他,深黑的眼眸一亮,立马乐得笑出来,有些虚弱的精神,却笑得硬气而蓬勃,不见鲁莽狂躁,也不见深沉心机,只是纯粹的带着些许痞气的郑毅式微笑:“来了?刚才累了吧。我睡着就感觉好像你在摸我。” 陆宇并不说话,过来掀开被子,把手按他胸口上,催使内气检查了片刻,收回手,转身便往外走。 郑毅愣了愣,连忙想要起身,却头晕目眩地倒了回去,狼狈地伸手想去拉他:“阿宇,你去哪儿?”浑厚的男中音难掩焦急不舍。 陆宇顿住,回身来到床边,把他推回床中央,盖上被子,蹙眉疏离地道:“你休息吧,以后注意着,买台放射源感应器放家里,别胡乱接触东西。以后我会离开这里,那时,你是死是活,我都不会知道。” 说完,眼眸莫测而暗含狐疑地看了看他,再次转身。 郑毅只当他要离开,连忙抓住他的胳膊,大手抓得紧,却虚弱得没什么力道,眼睛一瞬不瞬地贪婪地盯着他,张了张口,却勉强笑了笑,低声平静地说:“阿宇,先别走,陪陪我行不?我老想你,想得,这心里头真有点难受。” 他说着,也不顾林勇和阿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