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雷声虽大,雨点却小,听着哭声震天,痛悔异常,但实际那眉梢眼底,却没有半点悲伤惊惧。 不光不惊惧,偶尔还有得意嘲笑的神色一掠而过。 当然,她掩饰的很好,若不是顾九出于心理医生的职业病,下意识的想要去读取她的微表情,根本发现不了。 顾九看得心里“咯噔”一声。 好像有点不妙呢! 楚夫宴可是她背靠的一棵大树。 如今这大树已倾,失宠于太后,兔子死于猎人之手,狐狸还会悲伤,她这与这大树同呼吸共命运的小猴子,好像悲伤得不够! 顾九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看到最后,她一句话也没说,扔下正演得入戏的楚倾城,转身就走。 兰婆见她突然起身,吓了一跳,以为她要动手,却没料到,顾九阔步走出大门,连头都没回。 她走了,她带来的那些护府兵自然也飞快相随。 一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偌大一个宁心院,重又恢复死寂安静。 “她这……”兰婆看傻了眼。 低头再看自家小小姐,眼前更是一阵阵发晕。 刚刚还哭鼻子抹眼泪怂得要死的楚倾城,这会儿又是一幅慵懒无所谓的模样。 兰婆愁闷的叹口气。 这都玩的哪一出呢? 顾九出了宁心院,直奔福寿院,去寻顾徐氏。 顾徐氏正陪着顾奉之喝茶,见她急匆匆过来,笑道:“咦?怎么这么快?该不是那小妮子吓昏过去了吧?” “她没有吓昏!”顾九摇头,“事实上,她一点都不害怕!” “不害怕?”顾徐氏一怔,“怎么可能?”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顾九道,“但我可以确定,她一点都不害怕!我担心事情有变,祖母,我们不能再给楚夫宴翻身的机会,不如,趁着这时机,动手吧!” “你是,想暗杀?”顾徐氏愣住。 “是!”顾九点头,环顾左右,压低声音道:“这是最好的时机了!” “可是,他本来就已经逃不掉了!”顾徐氏犹疑着,“九儿,我们再去暗杀他,不是多此一举吗?你到底发现了什么?楚倾城……我听下人讲,她一直哭叫求饶,不是吗?” “她是哭叫求饶,可是,她心里却无半点畏惧之意!”顾九强调。 “这个……”顾徐氏有些摸不着头脑,“九儿,她既然哭叫求饶,这本身就是畏惧啊!你怎么看出来她不害怕的?”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