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资修桥就是由一位名唤冯铎的善人牵头的。 乔苒只觉呼吸一沉,仿佛是本能的心头陡然变得压抑了起来。 不会……那么巧吧! 她踮起脚从人群中向大开的宅门内望去,最先入目的是几个一身缟素的男人,他们正在说话,离得太远,她自然是不可能听到他们所说的话,只是看他们皆皱着眉头,脸上神情十分沉重的样子。 如果是来吊唁的,这神情就有些奇怪了。乔苒看向周围或哀伤抹泪或感慨唏嘘的百姓。 有人亡故,与人生前不熟者或看热闹或表示感慨,与人相熟者则或哀伤或唏嘘,这几个人的表情委实在一众百姓中显得有些特别。 不过比起神情,更特别的是他们的地位,被人请着直入其内,而且过往的行人便是哭也不忘同他们打招呼。 如此斐然的地位。 虽然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她还是叫住了一个在外头围观的百姓问道:“请问这是什么人故去了?” “还能有谁?”被叫住的百姓一脸哀戚之色,被她叫住之后埋怨的瞟了她一眼,道,“自然是冯大善人,大善人平日里这么好的人,你怎的……” 百姓对她的淡然不露哀戚之色的表现似是分外不满,伸手推了她一把,走开了。 还真是冯铎。 乔苒眼神一黯:这件事或许比她原先以为的还要麻烦。 …… 早上来大理寺报道完就走了,在外头晃了一整天,临近酉时官员下值时她又回来了。 甄仕远从一堆卷宗后抬起头来,而后本能的向女孩子手中望去。 空空如也。 “我的饼呢?”甄仕远嘀咕了一句。 乔苒摇了摇头,道:“忘了。” 对于不同他这个上峰交代一声就跑出去的举动她表现的毫无悔意。 甄仕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轻咳了一声,板着脸道:“你做什么去了?” “查案。”女孩子说罢这两个字,忽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而后看着他道,“甄大人,这件事可能有些麻烦。” “是啊,找不到周大人确实挺麻烦的。”甄仕远不屑的哼了一声,“要是最后还是找不到,蒋方不是在吏部关一辈子就是被送到刑部去了。” “我说的不是找周大人麻烦。”女孩子却摇了摇头,正色道,“是这件事本身麻烦。” 这话好似在哪里听过一般,甄仕远一个激灵。 他自请入大牢时,她也说过相似的话。 不是找杀房值周的凶手麻烦,而是要定房值周的罪证麻烦。 想到这里,他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你找到周大人了?” “没有啊,大人怎会这么想?”乔苒古怪的看向甄仕远。 还不是你总是语出惊人闹的?甄仕远坐回椅子上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旁的什么情绪。 这些天外头的风言风语当然不会瞒过他的耳目,说实话,他也很好奇她要怎么找。 不过,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断定这件事麻烦了。 这些天她也没做别的事情,除了……甄仕远想到唐中元同他提过的事情,按捺不住好奇的问她:“你问善缘桥的事情做什么?” 乔苒认真的说道:“我听闻当年因为修善缘桥的事好似死过人,便顺口问了一问。”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若是每一个人的亡故都要问一问,那怎么问的过来? 甄仕远显然不信。 乔苒见状便也笑了,道:“算了,不瞒大人你了。当年因为修善缘桥死的那个人是个吏部官员,姓钱。” 吏部的案子他自然没有那么清楚,甄仕远“不耻下问”:“是怎么回事?” 女孩子说道:“长安府衙不准在灵曲河上修桥,原因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