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提点之意,可谁也没想到这提点居然让钱进出了意外。 “也挺可惜的。”裴卿卿捧着腮帮子,道,“看画像这人长的也是还不错的样子。” 一个男人好看不好看张解的兴趣当然不大,他从库房的角落里抽出了一份卷宗,这才开口道:“当年因为这件事死的可不止钱进一个人。” 他说着解开卷宗纸袋,将卷宗抽了出来,这是一沓厚厚的人像画。 “当年修桥时空口无凭断河神,使得那一代百姓如此相信河神显灵的,是一个道士。”他道,“那个道士做的事与我阴阳司的判断不符,所以当年那件事,不管是大理寺还是吏部都在关注钱进的事,只有我们在看那个道士要如何圆谎圆下去。” “我们以为这座桥当年是修不起来的,”张解说道,“董大监曾提过这桥修是能修,可非这等建造手段的高手,怕是修不起来的。而且,就算修起来,这桥也撑不过五年的。” 裴卿卿一双眼睛立时瞪得浑圆:“还真叫他说中了!” 这桥五年就塌了。 “没有极高的建造手段修不起这座桥,”张解轻哂了一声,低头翻查画像道,“当年大天师便听明白了董大监话里的意思,专门查了查当时的劳工们是如何修桥的,后来听闻是那个道士梦到河神托梦给的图纸,让大家按着他的图纸来造桥。” 听到这里,裴卿卿不由撇了撇嘴:“所以这图纸是哪里来的?匠作监给的么?” 张解摇头:“匠作监如今有本事画出那张图纸的没有人与那些相关的人有过接触。” 所以,显而易见,图纸是道士自己弄出来的。 “董大监曾经有个同出一门姓鲁的师弟,后来二人因理念不合,分道扬镳。”张解解释道,“据董大监说他那个师弟造物一味追求华而不实。而董大监以为他们造的东西都是人要用的,若只是观赏之物坏了便也坏了,顶多亏两个钱罢了。可若是有些东西譬如房子,若是出了问题,那可是要出人命的。所以二人对此歧义颇大。” 当然从最终的结果来看,大家还是站在董大监这一边的。 听到这里,裴卿卿忽道:“你还漏了一样,桥若是塌了也是要出人命的。” “那个姓鲁的师弟曾在匠作监待过三个月,因其行事风格诡异,后来同人争执之下误将同僚从楼上推下,以至于同僚摔成了瘫子,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大,后来那人被夺了官籍,判了流放,事情便以此结束了。” 张解说到这里,手在卷宗中的一张画像上停了下来,看向裴卿卿:“这件事当年是大理寺接手的,那个人长这个样子。” 裴卿卿接过画像看了好一会儿,忽地惊呼了一声:“如果让这人加上一些胡子,再让他生出些皱纹什么的,这不是同先前在吏部看到的那张画像有几分相似吗?” 那道士的画像被归类在了吏部,而董大监的师弟画像却留在了大理寺。两部衙门互通的消息并不多,再加上此人也不是个多要紧的人,多年过去早已有了改变,所以没人发现这两人是同一个也是正常的。 也就是说当年那个道士很有可能就是董大监那位师弟。这也能解释的通为什么桥当年能造起来了,因为造桥者本身是个高手。 “华而不实的东西可以观赏,但与人命相关的话,恐怕没有几个人还能来观赏了。”张解看着手里的画像微微皱眉,“我不知道他怎么从流放之地回到京城的,只是他手段再高超,若还是这么行事的话,就算是在民间也很快便会招惹上人命官司。” 所以,可以预见的,他日子不会过得很好,甚至为了逃避可能的人命官司还会做一些行踪捉摸不定的行当。 譬如……当个游方道士。 所以那个游方道士的身份几乎可以确认了。 可事情至此还没有完。 “现在又开始修善缘桥了,”张解说道,“当年有董大监师弟的图纸能造出来,桥因塌过,以至于原先修桥的地方没有管,而是在几步开外重新修建。董大监说过,这桥修起来,但凡位置有一点不对都会出事,所以如今正在修的善缘桥是由何人督造的?” 第325章 她怎会跑 今日的灵曲河畔不太平,搜了陈府还不算,连带着与陈家交好,紧邻的冯、王、李三家也被官府的人搜查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