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连脑袋都没过,关键是一个敢说,另外那几个还真敢信来着。 村民们做事倒是十分的麻利,脱了衣袍就“噗通”一声跳进泉潭里了,裴卿卿看了眼自己身边鱼篓里的鱼,将鱼篓往身边带了带,乔小姐在骗人,可却骗不到机智的她,哪个知道这鱼还能不能找回来了。 才这般想着,便听泉谭边突然迸发出了一阵激烈的嘈杂声,她诧异的看着围在水潭边等候的村民们脸上欢喜的神情仿佛逢年过节了一般,那捋须的白胡子村长更是激动的人都快昏厥过去了,连声直道“大人英明”。 全程跟闹着玩似的,裴卿卿终于坐不住了,忙跑过去看向水潭里,但看一尾尾鱼跟下饺子似的“噗通噗通”往水面冒了出来,原本只有泉水入潭激起一点微不可见的水花的潭水跟煮开了一般翻涌开来,这水流动向也委实太惊人了,初时的激动过后,村民们也慌张了起来,那村长忙问身边的乔苒:“乔大人,您看这……” 话未说完,一簇水柱自潭底冲了出来,连带着被冲出的鱼在柱顶翻涌跳跃。 裴卿卿愕然的看着这一幕,就在这等时候,村长已经带着村民连同那两个从水底冒出来的村民跪下磕头了。 鱼跃龙门这样的情形已将他们震住了,连连叩头直呼“神仙来了”。 “怎么回事?”她脱口而出,看着冲出的水柱有些茫然,连她自诩聪明的脑袋瓜子也看不明白了。 一只手搭在了她头上的团子上轻轻揉了揉,她抬头看向揉她脑袋上团子的人,女孩子的双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显然没有如百姓一般惊喜。就在大家都在看向那翻涌出的水柱之时,乔小姐的目光却自始至终都低着头看着深潭,看了片刻之后,她忽道:“报官吧!” 翻涌的泉水中一件灰不溜秋的道袍冲了出来,在翻涌的泉水中翻腾,裴卿卿认出来这件道袍似乎就是疯道人身上的那件。 要死了,这疯道人该不会跌进去淹死了吧! …… …… 酉时是大理寺衙门下值的时辰,走了一趟裴相府方才赶回衙门的甄仕远走下马车进了大理寺。 迎面而来的是几个簇拥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年轻官员。甄仕远未必能叫得出大理寺衙门里每一个年轻官员的名字,但这几个簇拥在一起的看起来真是再眼熟不过了,也是素日里最热血最喜欢掺合事情的那几个。 甄仕远瞥了他们一眼向里走去,只是还未走到他们附近,其中一个年轻官员便眼尖看到了他,立时激动道:“大人回来了!” 骤然遇上突然变得热情的下属,甄仕远不动声色,以不变应万变的看向他们,道:“怎么回事?” 先时那个出声的年轻官员道:“府衙的何大人先前找过来了。” 何太平吗?甄仕远哦了一声,自然而然的接了下去:“何大人找到咱们这里做什么?”这几个人怎的激动成这个样子? 这话一出,那几个簇拥在一起的年轻官员立时笑了出来,而后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 “何大人急着跑过来想找大人你兴许是算账来着,不过大人不在,叫他扑了个空!” 这就更奇怪了。甄仕远不解:“我几时得罪何太平了?前两日他让我帮忙,我还派了人过去帮了……” 这话一出,那几个年轻官员笑的更欢了。 “问题便是出在派的人上头了,这一次听闻乔大人又走大运了。” 作为一个靠案子吃饭的大理寺官员,一个能引来连绵不断的案子,就连租个宅子都能刨出一堆尸体的乔大人自然是个“运气极好”的,更别提她所接触的案子无一例外的都解决了,以案子数目定论,如此下去,她的晋升速度绝对要比大多数的大理寺官员快得多,兴许现在还是一样的官员,等哪一天见面都要抬手施礼了。 只是这一次,她是去替何太平帮忙的,据说就是去个城外的山村里找些牛啊鹅什么的偷盗之事的,而后这一找,没想到又牵扯到了人的身上。 这对忙的焦头烂额的何太平而言当然不是什么好事,自然便寻过来想找甄仕远,只是没找到人。 甄仕远听的默然了一刻,看着对面那几个笑的正欢的年轻官员,忽地幽幽道:“不可幸灾乐祸,你等既如此羡慕乔大人的运气……改日,我便让她与你们多走动走动,也好叫你们也沾上这样的运气。” 笑声戛然而止。 这情形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可笑。 半晌之后,有个年轻官员讷讷的开口了:“这运气……委实太好,手头没案子的时候自然是希望有的,有案子……那便算了吧!”同时几个案子压在手上,哪个吃得消? “老何也不容易!”甄仕远感慨着摸了摸鼻子,叮嘱他们几个,“实在是办不好,他若是求到门上来,我大理寺勉强就借个人给他好了。” 譬如再借一次乔苒?甄仕远暗道:他这个人大抵来说还是心底善良的,只是看热闹这种事委实是大多m.dGLhtOyOta.coM